兩人也不著急,在杏花樓找了個角落,聽著樓館裡的姑娘唱起了小曲。
穆謠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無塵,那一日送走無塵的時候,無塵曾問過她,有沒有聽過《鎖麟囊》,她不知道這《鎖麟囊》究竟是什麼,但不知道這唱曲的姑娘會不會唱。
正好曲畢,唱曲的人走過來收賞錢,穆謠便順便問了一句,“請問你們這會唱《鎖麟囊》嗎?”
只見那老頭點著頭笑著說道,“姑娘若是想點曲子,需要多些賞錢。”
穆謠也不在這點錢,掏出幾粒銀子便交給了老人。
老人剛剛轉身,門口便傳來熟悉的笑聲,那笑聲真是比她大哥的都爽朗,除了方驍還能有誰?
穆謠真的是頭大了,每一次見到方驍,準沒好事!以至於她現在甚至能在人群中立刻辨認出方驍。
果然門口走進那位白衣翩翩的公子哥,身後還跟了個黑色螺紋衫的行走大冰塊,謝崇寧。
穆謠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她微微側過身子,不想被認出。
可是也不知道這方驍究竟是開了什麼火眼金睛,一眼就鎖定住坐在角落的二人,二話不說拉著謝崇寧就走到他們面親。
“穆姑娘,長瑾,好巧啊,你們也來這杏花樓聽曲兒?”方驍瀟灑的收起手中摺扇,撩起自己的衣袍便坐在林長瑾的身旁,“你們這裡沒人吧,不介意我們兩人過來拼桌吧。”
你都坐下了,我介意還有什麼用呢?穆謠扯出個僵硬的笑容,“不介意,世子,謝大人請坐。”
這桌子一共就四個位置,穆謠和林長瑾挨著,方驍又挨著林長瑾,那謝崇寧自然坐在了穆謠的身旁。
“最近我聽說這杏花樓新來了個姑娘,會唱好多曲子,你們也是慕名而來的?”方驍率先打破了尷尬。
幾次下來之後,林長瑾也是看出來了,方驍是有意撮合謝崇寧和穆謠的,只是他也喜歡穆謠,斷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不是,是沈夫人想買些杏花樓的米糕,便讓我們來了。”林長瑾回答道,卻有幾分宣示主權的意思。
謝崇寧掃視了一下林長瑾,又見穆謠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嘴唇不免繃緊,安靜的喝著自己的茶,不說胡。
方驍壞笑了一下,又繼續問到,“今日天氣正好,不知道你倆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行程啊?”
穆謠此時的注意力全都被唱曲的姑娘吸引走了,她點了《鎖麟囊》,自然要好好聽聽無塵提及這小曲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是那姑娘嘴裡喃著咿咿呀呀的調子,婉轉悠長,她卻沒聽出任何名堂。
“還未做決定,我都聽謠兒的。”林長瑾溫柔的看向穆謠。
其他兩人目光也同時鎖定在心不在焉的穆謠身上,等她轉過頭的時候,便看見面無表情的謝崇寧,一臉狡黠的方驍和滿目柔情的林長瑾都盯著自己看。
她窘迫的一笑,“你們剛才在討論什麼,我沒有聽見,不好意思。”
“穆姑娘,我是想問問你們等會可還有別的行程?”方驍再次問到。
穆謠坦蕩的搖頭,“沒有了。”
“可今天天氣這麼好,若是早早的就回去了,難免說不過去吧。”方驍嘴角噙著笑。
穆謠暗暗吐槽,若是謝崇寧也在的話,她更願意早早的回去,這若是讓大哥知道自己今天見了謝崇寧,回去定要急的跳腳了。
“那世子是有什麼提議嗎?”穆謠雖然想回去,可方驍都已經那麼問了,她總不能駁了人家面子。
“中街今日來了個雜耍團,據說是從南疆來的,有很多新奇的表演,穆姑娘和長瑾不如一起去看看?”
穆謠看向林長瑾,眼神之中帶著詢問,她其實是發自內心不希望林長瑾答應的。
可她這般希冀的樣子,到讓林長瑾覺得她是想去看的,自然是笑著應了下來,“好,世子,大人若是不嫌棄,那我便與謠兒同去。”
穆謠徵求林長瑾同意的樣子,讓謝崇寧看得一陣煩躁,他放下茶杯開始轉移注意力,卻正好聽見那曲子這樣唱著。
“他教我收餘恨,免嗔嬌,且自心,改性情,休輛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