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崇寧也不計較穆謠繼續裝傻,只是在穆謠摸了鍾之後,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我的錢袋掉了。”
“嗯?”穆謠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宛若無辜的兔子,“難不成這宴會上真的有小偷不成?竟然連謝大人都錢袋都敢偷?”
“……”謝崇寧忽然想起了林長瑾的劍穗,是這丫頭親手做的,鬼使神差的就說了這麼一句。
奈何穆謠根本不知道謝崇寧這沒頭沒腦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她再問去的時候,謝崇寧又沒有了回答。
漸漸所有賓客都摸了大鐘,而林長瑾就站在另外一個院子入口,檢查每一個賓客的雙手,只要手上有黑色的墨汁,便可以過去。
方驍和秦旭看了看自己手上黑色的墨汁,忽然懂了這所謂的神鍾。
這神鐘上塗了黑色的墨水,他們先故弄玄虛的說只要摸了神鍾,這鐘就能發現別人是否說謊,而目地是為了讓真正的小偷緊張。
若是沒偷走耳鐺的人,自然不會害怕觸碰神鍾,可是小偷心中有所顧忌,並不敢觸碰神鍾。
所以誰手上沒有墨水,誰就是小偷。
可所有的賓客都已經過來了,卻仍然沒有出現小偷。
“看來這鬼還真是李家的內鬼啊。”方驍坐等看李家的笑話。
“找到了。”林長瑾截住一個李府的丫鬟,“大人,小偷已經抓住了。”
小丫鬟畏畏縮縮的,臉色一片慘白,答案昭然若揭。
“把耳鐺拿出來。”謝崇寧冷聲道。
小丫鬟卻不願配合,搖頭否認,“我不知道,什麼耳鐺,我沒拿。”
李妙珍怎麼也想不到大理寺抓住的竟然是李府的人,自己府上的丫鬟偷了耳鐺,自己還在及笄宴上做出這麼興師動眾的事情,那她絕對會成為京城的笑柄。
“謝大人空口無憑,怎麼就知道是我李府的丫鬟偷的耳鐺?”
方驍和秦旭看見那丫鬟手上沒有半點墨水,心中也確信了結果。
“李小姐不妨看一看,我們走過來的人,手上都有墨水,而你李府的這位丫鬟,手上可是乾淨的很啊。”方驍眯著眼,滿是趣味。
“墨水?”李妙珍不解,“這墨水能說明什麼?”
“神鐘上塗滿了墨水,只要觸碰,便會沾染上墨汁,心中無鬼的人都會遵從謝大人的要求,我們之所以能透過,正是因為我們都碰了鍾。”方驍看似善解人意的給李妙珍解釋著,還伸出了沾上墨汁的手。
秦旭也相當給面子,同樣展示了手上的墨汁。
李妙珍怒火中燒,瞪著自己的丫鬟,“說,耳鐺究竟是不是你拿走的?”
方驍防止丫鬟死鴨子嘴硬,在一旁威脅道,“不承認沒關係,大理寺的刑罰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
丫鬟見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解釋說自己只是撿到的耳鐺,沒有歸還。
不過到底是偷還是撿,其他人已經完全不關心了,這一場鬧劇總算是過去了,李妙珍也順利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而謝崇寧因為神鍾一舉更是被皇上誇讚了一番,林長瑾也從大理寺承升為大理寺少卿,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啊,穆謠那一日鏗鏘有力的同李妙珍力爭,早已經印入了有心人的眼中,穆謠第一次體會到被媒婆踏破門檻的感覺。
好在穆賀雲和沈眉對她格外的疼愛,不會輕易把她交給別人。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穆府也迎來了一件喜事,穆儀在軍營中升了昭武校尉,雖只是個六品上,但是卻可以回家了。
就連老太太也一概往日嚴肅的樣子,脾氣溫和了不少,高興的是大房,二房三房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長孫穆儀不在,穆良宣才會備受老太太寵愛,若是穆儀回來了,穆良宣的地位不是要下降了嗎?三房怎麼能高興的起來?
還有那唯恐天下不亂的二房,本來大房三房互相牽制,日子倒也平靜,這穆儀升了官回來,那大房豈不是一家獨大?
兩房心中都不安穩,先後腳地尋著老太太,想探探老太太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穆謠每日慣例給老太太請安,這屁股還沒坐穩,就見那汝陽夫人打扮得貴氣,頭頂金步搖,一扭一晃的也來給老太太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