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鬧了笑話,林長瑾慌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有月供,所以錢多……”他越是解釋,聲音越是弱了下去,顯然也是知道,自己解釋的確實不太妥當,沒了底氣。
林長瑾雖然嘴拙,可是手上掏錢的動作半分遲疑都沒有,最後這簪子到底是林長瑾買來送給了她。
已經如此,穆謠也沒有退的道理了,大不了以後送些別的禮物,還了這份人情便是。
“怎麼收起來了?來來來,我幫你戴上!”說著林菀菀就向著穆謠頭頂伸出魔爪,要拔掉她頭上的簪子,卻被穆謠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回去再戴吧,玉簪是別人送的禮物,我總應該收好了不是?”
林菀菀雖是覺得遺憾,但也不再堅持,終是放過了那玉簪一馬。
“這禮尚往來,一來二去的,我看我這小表弟就要抱得美人歸了。”方驍也不是有意說著風涼話的,只是這悶葫蘆啊,沒人提點著點兒,估計要孤獨終老了。
謝崇寧撇了一眼已經走遠的身影,“於她來說是良人,便好。”
“你這是何意?”方驍聞言狹長的狐狸眼中滿是錯愕,“你若是喜歡人家,怎麼可以拱手讓人?”
“誰告訴你我喜歡她?”
“哈?”
一時間兩人之間的空氣凝結,也不知道該尷尬的是誰。
謝崇寧自認為對那丫頭的感情並非喜歡,所以對於方驍的勸慰全然無感。可方驍卻也清清楚楚的將謝崇寧的在意看在眼中,結果這悶葫蘆竟然不自知,他還能說什麼。
灤平侯府內,穆謠無奈的與母親對視,不由的嘆了口氣,“娘,及笄可還有九月餘呢,您這當真是太過心急了!”
沈眉心中暗歎一口氣,自家傻女兒哪裡知道她擔心什麼,及笄可以不著急,但是有個人她不能不防著啊。
不過生活在古代的沈眉不知道,現代有個學者總結了一條定理,叫做墨菲定律。
這日穆謠去女學老師的家中上課,卻發現老師家門口筆挺的站了四位官兵,看著她進去倒也沒有阻攔。
正當她滿腹疑惑之際,遠遠邊看見女學老師正在同人交談,正是大理寺卿謝崇寧。
謝崇寧一身深藍色官袍,繡著暗金孔雀鎏紋,明明只是安靜的站著,卻讓穆謠不禁側目多看了幾眼,想不到素來低調的謝大佬,官服上身竟然這麼張揚。
本就無心破案的方驍瞥見穆謠的身影立刻眯著眼,滿是笑意對穆謠招手,叫她過去。
待到穆謠走過去,方驍先聲問到,“穆小姐可聽說過京城有個魚線殺人狂?”
穆謠點頭,這案子當時倒是格外的轟動,一個用魚線專殺薄情男人的案件,當時人心惶惶,只是現在怎麼忽然提起這事情了?“這犯人不是半年前已經落網了嗎?”
“現在交由大理寺複審。”謝崇寧目光聚集到穆謠身上,似乎有話要說。
“是啊,這案件疑點諸多,所以我們又複審了。”方驍笑到,“穆姑娘女紅如何?可知道有什麼絲線如魚線一般堅韌鋒利?”
聞言,謝崇寧指的腹碰觸了一下腰間荷包,又悄悄用寬大的袖袍將其擋住,她的女紅怕是不如何。
穆謠尷尬的乾笑了兩聲,自己的女紅全是母親手把手教的,只能勉勉強強繡朵不知名的花罷了,至於這什麼絲線能同魚線比擬,她更是不懂了。
許柔抿唇,笑著替穆謠答到,“絲線很是堅韌,若說傷人,快速拉扯也是可以的。”
許柔正是穆謠這六年來的女學老師,性子溫和,講課也有趣,她知道穆謠不喜歡女學,就會摻雜些有趣的故事講給她,這幾年對穆謠可謂是照顧有加了。
方驍恍然點頭,對謝崇寧道,“果然如你所說會有所收穫。看來這殺人的有可能不是魚線,而是絲線。”
“只是這絲線一般都是女子之物,男子很少有懂得。”許柔喏喏道,“究竟是什麼男子,能懂得這麼多絲線的作用呢?”
謝崇寧抬眸,目光深邃的沉聲道,“兇手也不一定是男子。”
“尋常女子若是想殺男人,可不簡單。”許柔搖頭。
穆謠偷偷的盯著謝大佬看了好幾眼,心中惴惴不安,有了不好的猜測。
滿城懂得絲線的女子不在少數,謝大佬沒必要專門跑到許老師這來問關於絲線的問題難不成他們是懷疑許老師不成?
許老師教了她六年的女學,性子也是格外溫柔,若說她是殺人狂,穆謠還是有些不信的,許是案件查到這,剛好順便問問許老師吧。
謝大佬他們只問是問了幾個問題,也沒有多說什麼離開了,穆謠滿腹疑惑只能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