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三名導師一致透過了藍牌,隨後的觀眾投票中,他也成功晉級。
如此一來,第一週的百強賽算是初步告終,第二週會篩選剩餘的選手,直到二十五名選手全部篩選出來為止。
即是說,接下來的一個月內,陸離都不必再重新上臺。
晚上,吳卿邀請了他和節目組的導演在私人酒店聚會,吃好喝好後,吳卿還親自吩咐別人把陸離送回了城郊。
今晚雖然喝了很多的酒,可是陸離依然十分的清醒,倒是其他人全部喝趴下了,再也不敢和他對陣喝酒,向著自己的出租屋走去,不大的巷子內,連一盞路燈都沒有。
這裡原本只是八十年代修建的筒子樓小區,後來用作為大部分來東海奔波的外地人出租所用,打工者眾多,可謂魚龍混雜,一般到了晚上,女人就不要出門最好。在大城市良好的治安之下,仍然有著這樣光明所籠罩不到的地方,陸離並不稀奇。
他一邊走著,藉著旁邊筒子樓一樓傳來的燈光抬頭張望,那邊正在聚眾賭博,每個月到了發工資的時候,那賭館就會極為熱鬧,很多打工者喜歡在那裡一夜不睡地紅著眼賭上幾把,有不少人甚至把年終得到的打工費全部輸掉了,以至於無法回家過年。
而在另外一邊,是散發著紅色燈光的髮廊,幾個臨近初冬還穿著裙子的女孩,濃妝豔抹的躺在沙發上說著閒話,她們口中閒聊著最近的變化,說是直播平臺的興起,也許她們也可以回家去直播,可比在這裡做事好多了。畢竟比起向一群網路對面的宅男撒嬌,自然要比和一群臭汗淋漓的打工者服務好太多了。
陸離現在的耳聰目明,隔著老遠都能把這些女孩的對話聽個明白,生活不易,這些才十九二十出頭的女孩,早就經歷了香菸、化妝品與酒水熬夜的磨練,她們本該青春洋溢的身體,在陸離眼中已經千瘡百孔,如同行屍走肉的一具具屍體。
他若有所思,人體就像一個燃燒著的烘爐,倘若不好好對待,那麼這個烘爐便會在燃燒中出現各種漏洞,以至於無法燃燒到正常的壽命終結,便可能中途崩塌。
“砰。”
“你這個老雜種,叫你還錢聽不到嗎?”
三個身強力壯的男子把一個體弱的中年人壓在牆壁上,低聲呵斥著,“說好這周還錢,你耍我們是不是?”
“咳咳,求、求你們了,再給我一點的時間。”
“再給你一點的時間?老子靠你媽的。”
一陣拳頭暴打,固然聲音儘量壓低了,還是在筒子樓的巷子內顯得很起眼。
那幾個男子似乎是察覺到了陸離的過來,瞥了他一眼,低聲又說了幾句話,就強迫著中年人走著外接樓梯上了二樓去開門。
“力哥、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那中年人不停地求饒:“我女兒還在裡面複習,她明年要高考了,能不能不要進去?”
“靠,你這老雜種,你女兒一個垃圾學校的學生,複習個屁,還真當能考上清華北大嗎?”
為首的力哥狠狠拍了下中年人的腦袋,倒是另外一邊的男子忽然色咪咪道:“力哥,這老傢伙的女兒聽說成績其實還可以,考不上清華北大,說不定還真能考上覆旦呢,尤其是還長得很漂亮哦。”
“哦?”
力哥心中一動。
“啊,求你們了,別,別打我女兒的主意。”
那中年人哪裡不明白力哥等人的話,直接不走了,跪在樓梯上求饒。
“你當我們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