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白徹便尋到了宋語嫣。
此刻的她,正拖著單薄的身體朝著一個方向漫無目的地走去。
“你準備去哪兒?”白徹緩緩開口。
“沒事,前輩,不用您管。”宋語嫣頭也不回地回答,“我不會再打擾您了。”
白徹眉頭微微一皺,走到宋語嫣面前,然後,給了她一個熟悉的暴慄。
“一會兒不見你翅膀就硬了是吧?”白徹開口道,“你還欠著我的救命之恩沒還,怎麼能說走就走?”
“唔......”宋語嫣揉著額頭,一臉詫異地看著白徹。
“咳咳咳。”感受到宋語嫣詫異的目光,白徹輕咳了一聲,道:“我的意思是,你要走也得報完恩再說,當然,是以其他的方式,現在,你跟我去‘封神城’。”
“前輩,我......”宋語嫣欲言又止。
“少廢話。”白徹一把將宋語嫣拉上三白的後背,駕著三白向前方疾馳而去,宋語嫣坐在三白身上安安靜靜的。
許久後,白徹才終於開口,“說說吧,你的‘寒靈仙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啊?前輩,您......您在說些什麼啊......我聽不懂。”宋語嫣臉上擠出笑容問道。
“我只問你一句,你的‘寒靈仙體’當真是天生的嗎?”白徹沒有回答宋語嫣問題,只是緩緩地問道。
“那......那當然啦。這特殊體質難道還能後天形成?”宋語嫣笑道,“前輩,難道您現在不嫌棄我啦?”
白徹搖了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我不像其餘人那般古板。只是,我不願做那樣的事情,清白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極為重要,我不會為了一己私慾毀了他人。”
聞言,淚水漸漸在宋語嫣眼眶中盤旋。
“但是......”
頓了頓,白徹繼續開口道:“據我所知,這‘寒靈仙體’從來都只是為了成為一些修士的爐鼎而存在。”
“且,擁有‘寒靈仙體’的女子一旦被取走元陰之力,輕則修為盡失,重則失去生命。”
白徹緩緩開口,“宋語嫣,你認真地看著我的眼睛回答,這些,你當真不清楚不明白嗎?”
“我......”宋語嫣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眼神躲閃,不敢看白徹一眼,她心中亦是充滿了疑問,前輩不是之前連“寒靈仙體”聽都沒有聽說過嗎,怎麼現在卻一眼看透了?
“說吧,是誰為你種上‘寒靈仙體’的?你又是誰的爐鼎?你之前那樣做是在尋死嗎?”白徹一連三問。
白徹又補充道:“當然,若這是你自願的,就當我沒問。”
宋語嫣猶豫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前輩,其實這是我自願的。”
聞言,白徹眉頭微微一皺,卻聽見宋語嫣繼續說道。
“我出生在‘流彩界’的‘冀城’一個富庶的家族宋家,原本,一切都幸福安康,但某一天,宋家忽然發生了內亂,其餘的大家族趁虛而入,搶走了宋家大量資產,家族發生內亂,父親作為族長,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久後被迫卸下族長之位,失去了以往的權勢。”
“宋家的新族長和族老們也以此為由,將父親、母親以及我趕出了宋家,甚至在宋家族譜上劃去了我們一家人的名字。從此,在整個‘冀城’中,我們一家人成了笑柄,宋家更是放話,我們一家人不得離開‘冀城’,不得工作,只能以乞討為生,人人都可以欺負。”
“母親不堪欺辱,不久後,撒手人寰,父親為了養活我,則每日去街上乞討,後來卻因為和一些乞丐在一個地方乞討,被打斷了腿。”
“我知道,這些都是宋家人所為,他們要斬盡殺絕。一天夜裡,我們所住的破廟燃起了熊熊大火,父親為了保護我被活活燒死。當時的我,只有五歲,我沒有哭,眼中只有恨意。”
“後來,天空中飄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自稱是扶風上人,只要我拜他為師,他便可以教我修行,待學有所成後,便可以親自為父母報仇。”
“代價便是在我體內種下‘寒靈仙體’,待我修有所成,復仇之後,便會取走我的元陰。我當時還小,心裡只有復仇,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師尊為我種下‘寒靈仙體’之後,便帶我去到了修行之地,這些年來,師尊對我很好,盡心教授我、照顧我,讓我有了一種家的感受,甚至待我明白‘寒靈仙體’代表著什麼之後,我也並沒有心生反抗,畢竟,我只想復仇,只要能復仇,我做什麼都願意。”
“原來如此。”白徹點了點頭,他很震驚,宋語嫣在年幼時便有過如此悲慘的遭遇,他不敢想象,一個五歲的小女孩曾經忍受了多少的苦痛,她現在看起來開朗的模樣實際上是內心苦痛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