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徹再次趕到和田家時,戰鬥已經結束了,空氣中只殘餘幾絲微弱的靈力波動,屬於好幾個人。
同時,和田家的整個院落一片狼藉,斷木、碎石滿地皆是,和田家的大部分房間坍塌,被轟成了斷壁殘垣。
地面上留有大片血跡,顯然,是有人受了重傷。
白徹忽然看向不遠處的一個角落,一個和田家的下人正全身顫抖著看著這一切,不禁眉頭一挑。
“你看到了什麼?”白徹走過去,聲音淡漠地問道。
“仙人,劍,血,惡魔......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那位和田家的下人失心瘋般地抱著頭大聲道。
“看來是被剛才的交戰給嚇傻了。”白徹自語,隨後,白徹輕輕一擊,使之昏厥。
“凌雲上人消失了,應該是被‘天師府’的人帶走了。”白徹看著地面自語道。
頓了頓,白徹繼續推測:“至於與‘天師府’交手的人,應該是來自‘血陰宗’,畢竟,那和田宇是‘血陰宗’那位自稱‘血陰老人’殷天壽的弟子,想來是他們彼此遇到了,發生了戰鬥。”
這一切其實並不難推測,作為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很清楚這場交戰發生的原因。
一來,他以一位能駕馭雷霆的修士身份讓‘血陰宗’的矛頭直指‘天師府’。
二來,他以‘陰煞’的身份廢掉凌雲上人,並自稱‘血陰宗’,讓“天師府”猜測兇手便是“血陰宗”。
當然,最關鍵的是,二者之間確實存在極深的矛盾,可謂是不共戴天,一個名門正派,一個邪魔外道,二者本就不可相容。
因此,哪怕他們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他們也會將復仇物件放在彼此身上,這正好是一個藉口。
更何況,他們當局者迷,想要明白自己被當了槍使,花費的時間可不會短。
若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雙方只要互相交換彼此的資訊,就會明白上了當,當然,這是不可能發生是事情。
“看來,我之前的一些手段讓他們加劇矛盾,所以,今後我得謹慎一些,至少,沒能弄清楚他們真正的實力之前,不能再施展‘馭雷心訣’。”白徹自語道:“那凌雲上人全程目睹了我嚇跑了雷劫,他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要不然......”白徹眼神微動,旋即搖了搖頭,道:“想要殺進‘天師府’幾乎不太現實,而且他根本沒有看清我的真實面貌,所以,暫時還不必擔心。”
“還是先回玉府,準備‘城主府大比’,若是‘城主府大比’不舉行了,那我便強制取走剩下的‘鑰匙’吧。”念至此,白徹御劍飛回玉家。
......
樓蘭城外數百里,幾人相互攙扶踉踉蹌蹌,嘴中咳血,他們衣衫破碎,身上盡是傷痕,細細看去,這幾人正是‘天師府’的天師,加上凌雲上人共六人。
“沒想到,那殷天壽這般強。”蕩魔上人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施展出‘五雷正法’竟也沒佔便宜,還差點兒讓其斬殺。”
“若非老五成事不足,我等又何須如此?”四天師惱怒地道:“這樣的廢物,也配成為天師?”
聞言,凌雲上人面露苦澀。
“好了,老四,此事不怪老五,主要是敵人太強,老五也是為了咱們‘正一宗’。”蕩魔上人開口道。
“可是,沒有‘鑰匙’,那遺蹟......”四天師欲言又止。
“無妨,即便沒有‘鑰匙’也能進入遺蹟,只是不能進入核心區。”蕩魔上人開口道,“更何況,這一次,我們這把老骨頭也去不了了,只能讓弟子去遺蹟了。”
頓了頓,蕩魔上人繼續道:“核心區危險重重,不能進入核心區對於弟子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大師兄,我們想要的東西很有可能只會在遺蹟核心區域出現,不能找到想要的東西,哪怕進入遺蹟也是徒勞啊。”另一位頭髮花白的天師問道。
“不是有人能進入嗎?我們只需等他出來,若他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便可以與之交易,若是不成,那我們也只能行非常手段了。”蕩魔上人眼中露出一絲陰翳。
......
樓蘭城外西邊數千裡的一座深山中,這裡陰氣四溢,血腥瀰漫,樹木枯槁,如同一個個鬼怪,時不時飛出一隻漆黑的鳥,似烏,樹下盤踞著一條色彩豔麗的小蛇,“嘶嘶”地吐著蛇信。
一具具骸骨被胡亂地丟棄在地面,散發著濃烈惡臭的同時伴隨著陣陣陰風,詭異,可怕至極。
一座陰煞氣息極重的古剎坐落於此間。
古剎大殿中的主座上,坐著一個面色慘白、形容枯槁的老者,旁邊數位衣衫襤褸的女子,有的正在俯首服侍著他,有的為他斟滿血紅色的液體......
他的手放在其他侍女身上肆無忌憚地撫摸,眼中卻是瀰漫著殺氣。
此人,正是“血陰老人”殷天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