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三字彷彿一把尖刀,狠狠插在女子心頭,雖然兩人之間不太可能,但尚未出嫁的女子閒暇時總會有各種幻想。
女子輕輕吸了一口氣後轉頭撇了一眼灰袍老者,清冷的雙眸中帶著警告,只是灰袍老者眼觀鼻、鼻觀心,十分光棍地無視了這警告,他可不是下人,以他的身份,即便是羅家家主見了也要以禮相待。
“羅映霜,注意你的身份!最好別出現什麼流言蜚語,否則太子殿下那裡不好交代!”
灰袍老者看著消失在院子中的青年,眼中殺意毫不掩飾。
羅映霜剛要出聲,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來到面前,躬身行禮後恭敬道:
“小姐,老爺已經備好接風酒席,還請小姐以及董老移步!”
羅映霜微微頷首,隨後蓮步輕移越過眾多護衛,沒有再理會灰袍老者,在尖嘴猴腮的車伕面前一頓,隨後朱唇微啟,清冷的聲音傳出。
“侯管事!你耽誤趕路的事情就不計較了,府中雜事不少,你還是留下來幫忙吧!”
管家平靜看了一眼侯管事,隨後指揮護衛將馬車從側門駛入府中。
“屬下領命!”
侯管事深深一鞠躬,語氣苦澀,沒人看見他面朝青石板的臉越發扭曲,牙齒露出緊緊咬住嘴唇,雙目赤紅如血。
雖然管事這個職位就是負責管理府中雜事的,從車伕返回原崗位,看似升職,但只有他才知道自己為了得到這個車伕的位置復出了多少代價。
有多少人為了羅家小姐的車伕擠破腦袋,這段時間甚至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光,小姐心性清冷,所有雜事都交由自己負責,任何人想要拜訪小姐,要過的第一關就是自己。
要是有人不識趣,在中間下絆子最容易不過了。
但現在,一切都沒了!
“小兔崽子!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
沽月城靠近中心的位置有一處大型的莊園,莊園中有一個大型的演武場,演武場兩側擺滿了各式兵器,這並不是未開刃的兵器,而是真正削鐵如泥的利器,甚至有些刀刃還沾有未擦乾的血跡。
此刻演武場上站著一大群人,腰粗膀大,有些袒露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肌肉,人群中血腥味異常濃郁。
“烈鷹,你真的太讓舅舅失望了!”
跪倒在地的烈鷹將額頭重重叩在地面上,發出砰一聲巨響,血液從額頭流出,滲入演武場。
烈鷹雙眼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地面,眼角斜斜撇了一眼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竹竿男後,迅速收回目光,全身微微顫抖。
烈鷹很清楚自己這個舅舅的脾氣,即便是自己兒子,犯了錯誤也吃不了兜著走,沉默是最佳選擇,說多錯對,吃棗藥丸!
“切!”
演武場對面坐著三人,主位上身材高大魁梧的壯漢抬手一揮,臉上流落出一絲失望。
壯漢面容粗獷,大約五十歲左右,一頭鋼針般的短髮,左臉上有一道狹長的刀疤,臉皮扯動時彷彿像是一條蠕動的蜈蚣。
“狼尾,派人給我盯緊了,那小子一出城馬上回來彙報。
還有,給他安排兩個人,去將他人頭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