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到血甲螳螂的刺耳怪叫,時軒就刻意留心了。
果然,在血甲螳螂張開的血盤大口中發現這根深藏的骨刺。
雖然面前的血甲螳螂和普通螳螂相比,似乎僅僅是體型更大,攻擊性更強。
但它獨特的行為方式卻讓時軒想起了一種電影裡的物種。
蟲族,這傢伙的行為和水藍星上電影構思出來的蟲族極其相似。
而現在,時軒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血甲螳螂並不是單純的昆蟲類靈獸,這種傢伙是更加可怕混血種。
靈獸強大的身體天賦,再加上蟲族悍不畏死性格,兩者相融在一起的血甲螳螂就是一臺殺戮機器,這種傢伙一旦上了一定的數量,即便是站在世界頂端的強者也會頭皮發麻。
血甲螳螂抽出卡在棕柏樹樹幹中的臂刀,臂刀並沒有完全離開樹幹,便再次一刀斬在樹幹的豁口上。
這並不是血甲螳螂不想避開樹幹,而是臂刀實在太長了,如果刻意避開樹幹,這點時間足夠時軒將自己斬殺無數回。
而沿著原本的軌跡斬下,僅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樹幹根本就無法阻攔自己的臂刀,這樣顯然更有效率,給敵人的壓力也會更大。
時軒手腕一翻,向下劈斷血甲螳螂臂刀的墨竹刀刃一轉,隨後斜斜沒入血甲螳螂的胸膛。
噗嗤~長刀破開血甲螳螂的外殼,這傢伙和小龍蝦不同,除去外層甲殼後並不是鮮嫩的蝦肉,而是一塊接著一塊的骨甲。
墨竹斜斬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被胸膛上一塊略微突出的骨甲卡住,時軒眸子微沉,這是先前從沒想過的,但戰鬥就是這樣,充滿了不確定,無人能確信自己能活著走下戰場。
這一刀要是斬在人身上,即便不能一擊斃命,也差不多了。
畢竟再怎麼強悍的人類,在胸膛上斜斬一刀也絕對活不久。
但血甲螳螂顯然是異類中的異類,這傢伙已經不止第一次顛覆時軒的認知。
時軒對這一幕並不算太意外,重心後沉,一腳直踹,砰一聲將面前近兩米高的血甲螳螂踹飛,同時一把將墨竹長刀抽出。
刷啦~~翠綠色粘液四濺,落在地上頓時冒出刺鼻白煙。
時軒直踹的同時後仰身體,血紅色刀尖在面前掠過,距離鼻子不到十公分,時軒甚至能感受到刀刃帶起的微弱氣流。
血甲螳螂砰一聲撞在棕柏樹樹幹上,從肩部斷開的傷口上流出翠綠色粘液,將棕色樹幹腐蝕,看上去尤為噁心,就像是被某種惡獸啃了一口。
時軒手腕用力一抖,沾在墨竹長刀上的濃稠粘液被抖落,滴在地面上發出嗤嗤響聲,並且冒出刺鼻的白煙。
血甲螳螂體內的粘液顯然具有強烈的腐蝕性,雖然時軒並不擔心這柄雷劫中存活下來的墨竹會破損,但出於對刀具的愛護,時軒還是選擇抖落這種粘液。
畢竟商家再怎麼吹捧自己的手機防水了得,正常人也不會去嘗試,時軒並不是不信任布布,實在是被坑出心理陰影了。
白霧順著毛孔揮發,劇烈運動之下血流會加速,體溫升高,水分蒸發。
這場戰鬥比起風虎時要艱難得多,並不是說血甲螳螂比風虎強,而是它的戰鬥方式剋制時軒。
這是刀術強者最不願意面對的對手,這種將兵器用成陀螺的傢伙簡直毫無破綻。
即便想要以傷換傷都極其困難,因為你斬敵人一刀的同時,敵人已經砍你兩刀了。
而且時軒的一刀不一定能斬殺血甲螳螂,但血甲螳螂的一刀絕對能送時軒去投胎。
體型巨大的靈獸力量固然強大,但這種靈獸敏捷度普遍不高,這種大傢伙對上時軒就相當於活靶子。
身形一閃,時軒直奔血甲螳螂,剛才血甲螳螂將雙刀舞成陀螺,時軒無法靠近。
現在只剩下單臂的血甲螳螂,雖然依舊具有極大的威脅性,但比起雙刀在手時,實力還是要下降不止六成。
落水狗不去痛打,等這頭惡犬上岸之後,就難受了。
血甲螳螂與身形並不協調的小眼睛努力瞪大,死死盯著時軒移動的步伐,背後的薄翼以極高的頻率顫動,頭頂上兩根手指長的觸角隨著薄翼的顫動有節奏地跳動。
不管時軒速度多快,血甲螳螂總能第一時間找到時軒的位置,並且提前舉起臂刀作出攻擊準備,就彷彿能提前預支時軒進攻的路徑。
時軒眉頭緊皺,之前一直是血甲螳螂追砍時軒,專心躲避血甲螳螂陀螺般的攻勢就已經很困難了,根本沒有餘力過多觀察,這應該是類似於某種聲波感應,難怪眼睛會這麼小。
既然如此……
時軒深吸一口氣後平復呼吸,靜靜站在血甲螳螂面前五米遠的地方,這個位置距離剛好,即便血甲螳螂突然暴起,時軒也有信心去應付僅剩單臂的血甲螳螂,若是血甲螳螂選擇逃跑,這個距離足夠時軒將其一擊必殺。
時軒並不認為血甲螳螂會選擇逃跑,這種類似蟲族的生物根本不畏死亡,是一個即便拼盡最後一滴血,也絕對不會選擇逃跑的種族。
而且血甲螳螂想要逃跑,剛才被踹飛的時候就可以逃遁,但它卻將自己的臂刀抬起,這傢伙並不甘心就這樣放下斷臂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