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公然拿人財物啊。若是被人看到,這就是貪汙受賄的鐵證!可蒲松此刻卻滿臉堆笑的道:“小的蒲松,貴人若是喜歡這個,回頭……等明年蒲某為那些貴人帶貨時,自然會多帶一份。”這話裡帶著某種矜持:我認識權貴,而且和他們有利益糾葛。
你若是知趣的,那就拿著這尊珊瑚樹走人,大家就當交個朋友。否則……任你多麼厲害,但那些貴人更厲害,他們若是出手,你同樣不會好過。
大家都是出來求財的,有錢賺何至於翻臉?秦為笑了笑,問道:“這些先不說,某聽聞你懂的造船之術?”蒲松的眼中多了冷色,說道:“是。”造船是他的拿手本事,祖傳的本事,就是靠著這個本事,他才能和那些大海商和平共處,並能利用他們掙下了這份家業。
所以他不會把這個本事教給別人。這年頭雖然沒有什麼智慧財產權法,但大家對秘方這種東西看得卻很重,而且有不成為的規定;私人秘方、概不外傳!
就算是朝廷索要也不行,會為人詬病。
“不瞞您說,當初也有不少人找過小的,說是小人幫忙要造船,而且出家高昂,可小的並不願意。”這是婉拒:你別想讓哥為你造船。
就算你權勢滔天,但私人的東西,我若不願,你還能用強不成?不公者,自有公平人士抨擊!
秦為笑容隨意,道:“這麼說……連大宋也請不動你嗎?”蒲松微笑道:“小的沒這個本事。”我就是不樂意,怎地?
大宋的官員軟趴趴的,蒲松早已習慣了這種風格,只要他背後的權貴們在,那麼官方就沒法為難他。
否則每年砸下去的錢還不如餵狗!
“拿了他!”秦為轉身出去,喬風獰笑著過來,大手一抓,就抓住了蒲松的衣襟。
蒲松愕然道:“某認識許多人,你們得罪不起的人。”喬風把他按倒在地上,先堵嘴,然後五花大綁,把他塞進了布袋裡,隨即就這麼扛著出去。
一路到了城外秦家莊的營地裡。喬風布袋開啟,蒲松掙扎的爬出來睜開眼睛,久違的光明讓他偏頭避開了光線。
“郎君,是要口供?”正好張勇和手下的幾個密探也在莊子裡修整。前幾日他們秘密探查了一家權貴,為了避免搜查,這才來到城外避一下風頭。
張勇的武藝不算頂尖,但刑訊逼供卻是一流的。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拷打是一個讓人著迷的事業,值得自己去鑽研一番。
“他會造船,他的手下應當也有造船好手,大宋要造船……”張勇一聽就樂了,
“郎君放心,小人保準馬上讓他說話。”秦為點頭道:“好。”手下有信心是好事,秦為準備坐觀。
“郎君……”張勇有些糾結的道:“咱們的人下手……有些嚇人,要不您還是去外面等口供吧,此地醃贊……”秦為冷笑道:“刑訊逼供某也做過不止一次了,儘管來。”哥在後世從各種媒介裡見識過多少酷刑?
有本事你就打破常規,要不來個知男而上也行。張勇見他不悅,就乾笑著說道:“那小人這就開始了。”
“小人願說……”這時蒲松卻突然軟了,可秦為沒說話,張勇自然會繼續準備,稍後一個小泥爐就被送來了,裡面的炭火燒的熾熱。
秦為皺眉道:“烤哪裡?”張勇嘿嘿的笑道:“自然是要害。”
“小人願意為大宋造船,只要一萬貫,小人就願意為大宋打造最出色的船……”
“一千貫……”
“小人願意為大宋去死。”蒲松被固定住了,小泥爐放在他的雙腿之間,謝挺那這鉗子將那東西扒拉出來,笑道:“郎君,是要半熟還是全熟?”秦為淡淡的道:“一般的狗都不吃半熟的東西,全熟吧。”
“饒命!陛下萬歲,大宋萬歲,小人願意一輩子不出汴梁……”炭火微藍,可溫度卻高,那種燻燎的感覺讓蒲松要瘋了,他極力的扭曲著身體,可灼熱卻依舊存在。
這一刻他所謂的矜持都不見了。
“若是不動刑,此人怕是會留一手,甚至會坑害大宋,全熟!送進宮去侍候陛下。”秦為轉身準備出去。
“什麼味?”那股子撩燒的味道很難聞,而且味道越來越重。蒲松絕望的瞪大了眼睛,喊道:“小人若是敢留一手,全家死光!”秦為回身,淡淡的道:“你說自己不離開大宋?”
“是,小人發誓,一輩子都是大宋的奴隸。不,小人一輩子都是貴人的奴隸,一輩子都是!”
“很好,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端,某很滿意。”秦為點點頭,張勇揮揮手,手下小弟把小泥爐撤了,蒲松齜牙咧嘴的在吸氣。
“大宋將會打造船隻,許多許多的船隻,那些船隻要堅固耐用,要能遠航,並能扛住風浪……”他盯住了蒲松,
“大宋需要你的忠誠,只要你能對大宋忠誠,此後大宋就是你的家,秦某就是你的後臺!”
“您是秦為?”蒲松楞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旁邊的張勇忍不住笑道:“合著這都到家了,你還不知主人是誰?烤熟了也不冤啊!”秦為沒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蒲松,算是無聲的回答。
“您早說啊……”蒲松被解開了,他跪在地上喘息道:“小人早就聽聞您手段……秦大人放心,小人發誓永世做貴人的奴隸。”只是一個名字就讓人俯首,絲毫不敢生出異心。
這就是兇名赫赫啊!若是其他官員的話,蒲松先前的態度一點都沒錯,大家講道理就是了。
可這是秦為啊!秦為的動手能力在汴梁廣為傳播,而且傳聞他嫉惡如仇。
此次他出面為大宋尋求造船工匠,但凡敢反對的,大抵都得倒黴。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