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和戰爭永遠都是在為政治服務,這一刻秦為終於領悟到了這個道理。
他抬頭微笑,就看到了龐籍。龐籍沒有猶豫,腳步堅定的走了過來。他站在了王臻的另一邊。
三個人像一堵高大的圍牆,悍然擋在了秦為身前。
秦為卻笑著走了上去,站在了王臻的右邊,與他們並排而立。
你們不怕風險支援我,我又怎會躲避?
呂夷簡咬牙看著這一幕,他也想走過去,但他知道不能。他是首相,一旦站隊就會引發黨爭。
何其震撼!
他覺得身邊有人走過,下意識偏頭看去,卻是范仲淹。
范仲淹自嘲道;“蠅營狗苟小半生,沒曾想卻被個少年醍醐灌頂了一番,老夫自認大宋需要改革,可卻始終沒有滿處這一步,總以為是時機不夠成熟……現在看來,不是時機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說到底還是怕,怕力不從心,又怕失敗的代價承擔不起。”
“可現在……”
范仲淹臉色異常堅定,冷聲道:“少年毅敢仗劍,我等若再龜縮,哪還有臉再苟活下去,大不過一死而已……老夫何懼之!”
他緩緩走了出去,周圍有人在驚呼。
“范仲淹……”
“他竟然也站出來了!”
這是站隊!
范仲淹微笑著走了過去,說道:“老夫也覺得這官多了些,本想好好規劃幾年再向陛下諫言,可現在……老夫卻等不及了!”
他站在了龐籍的邊上。
而後是晏殊,一言不發的站在了范仲淹身旁。
他是開封府尹,本不用來上朝,可今日他卻來了,本想看看那個高呼改革的年輕會是怎樣下場,要不要在他危難之際綁上一把。
可現在,他慶幸自己來了。
然後,一個官員默默的走了過來,一個接一個……這堵由人組成的牆越發的厚實和寬闊了。
秦為沒想到竟然有那麼多人會支援自己。
他吸吸鼻子,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身邊的王臻說道:“你別以為大家都是軟骨頭,只是時機沒到罷了……現在你既然掀開了這層蓋子,那我等便與你拼上一把又何妨!”
今日他帶頭吶喊,於是這些人就站了出來。
這個大宋從不乏仁人志士,從不乏勇氣,但這些勇氣需要組織起來,妥善引導……若說革新手段是術,那麼整合這些力量就是道。他們只顧著術,而忘記了道這個根本。
今日秦為無意間的一次舉動卻引爆了這個根本。
他今日本來只想亮個相,告訴這些人自己是最堅定的革新派,為將來做打算。
因為他的籌碼從來都不止壓在了趙禎身上,他還有更遠大的籌碼,趙允讓的兒孫,還有國子監裡源源不斷的年輕學子。
歷史的車輪第一次出現了嚴重的偏差,當初的范仲淹、王安石都在大宋的革新中折戟沉沙。
以至於繁華錦繡的北宋王朝,連兩百年都沒堅持住就草草收場。
那麼!我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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