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後秦為來了,看著很是雲淡風輕。
“你和人動手了?還斷了不少人的手腳?”
趙禎的問題讓秦為很是無辜,他說道:“陛下,是對方主動求著臣,非要和臣比試一番……還說什麼,不比試臣就是慫包,臣……陛下對臣提攜恩重,若臣是慫包,那不是丟了陛下您的臉麼?”
趙禎本是想先定個基調,然後再不鹹不淡的呵斥幾句了事兒。
可秦為卻一臉無辜的模樣,讓他有些尷尬。
他乾咳一聲,說道:“據說北伐軍自西南迴來後,操練就有些漫不經心了,朕還以為他們打了場勝仗,回來就有了驕縱之心,沒想到竟然能贏了種家的悍卒,為何?”
這是承認我的練兵之能了嗎?
不過這個‘據說’……是聽誰說的?
秦為想都沒想就看向了張之白一眼,然後笑著說道:“陛下,操練漫不經心只是謠言。臣練兵就是一條,只要練不死,那就往死裡練。”
慣性思維你們可懂?
趙禎一琢磨就搖頭問張之白:“這等練兵之法可能行?”
張之白知道秦為這話是堵他的,自然不會認栽,接著說道:“難!若是操練狠了,將士會抱怨,進而會怠慢,若是再逼迫,軍心就亂了。”
這話沒說錯,大宋軍隊目前就這尿性。
趙禎又看向了秦為。
“張相的話倒是沒錯,不過臣以為軍心的混亂,主要還是因為武人地位低下。地位不高就只是想廝混,什麼保家衛國只是笑談罷了,這樣的將士若是上了戰陣,臣擔心會一觸即潰。”
這個是痼疾,但在當今的大環境下很難得到改善。
趙禎知道這事兒一旦說起來就沒完了,就轉口說道:“罷了,你且回去。”
等秦為走後,王臻提醒道:“陛下,您還沒問他詳盡的練兵之法呢?”
趙禎搖搖頭:“他的那些……別人學不來。”
善待將士,愛兵如子!
就這麼一條,誰能照著做?
這年月武人就是豬狗,人會去善待豬狗?連種家都對手下的將士非打即罵,可想其他人會怎樣看待那些武人。
趙禎有些鬱鬱不樂,卻不知道秦為對他從來都是喜憂參半。
這個帝王仁德寬厚,對臣子來說是個好帝王。
可對天下百姓來說,這樣的帝王卻讓大宋只能原地踏步,導致問題越積越多,讓繼任者看著這個大宋頭痛,只能下狠手去改革。
稍後秦為就去了城外莊子,而種詁則是忙著去拜訪幾位宰輔。
西北的種家來訪,這個是要見見的。
龐籍作為樞密使,種詁自然首當其衝先來龐家拜見。
只是剛一見面,龐籍就暗示了幾句,示意他多讀書,少些戾氣。
這讓種詁幾乎是想掩面而逃。
呂夷簡只是含笑聽了他對西夏的看法,卻沒給評價,這種事不關己的事兒,老呂向來拿捏得很好。
隨後就是張之白。
剛在朝中被秦為懟了一句的張之白,話不大好聽:“當年老夫跟隨先帝出征西北時,種家可不是這般無用。聽聞你乃是種家下一代的佼佼者,為何輸給了秦為的廂兵,而且還是一群散邸司出來的賊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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