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一些的話,說不定就能透過秦為成為皇帝近臣,從此一路順遂……
宗升哪曾有過這等風光的時刻。
他出身低微更無祖蔭庇護,就如同是朝堂裡的末尾野草,直到他遇上了秦為,人生就此改變。
樞密院裡,宗升板著坐在偏房,道:“本官只要名單上這四人,其他人暫不在司事局考慮範圍之內……還有,這是為國選材,諸位莫要徇私!我司事局的秦承旨……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秦為的兇明如今可謂如雷貫耳。
這可是‘擊敗’過宰輔的牛人啊,樞密院估計也就王臻能和他交手吧。
只是可惜的狠,王臻又對他視為子侄,若是這麼論的話,兩家衙門也算是沾親帶故了。
當然,這種話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樞密院的幾個主事作陪,聞言紛紛笑著道:“這是哪兒的話,咱們自然會秉公辦事,宗承旨稍等,他們四人稍後就到。”
宗升不悅的打斷了他的話:“宗某隻是副承旨……司事局只有一個承旨,那就是秦大人!”
官場上連稱呼都有規矩在,但凡弄錯了,後果嚴重。
比如說‘宗承旨’,這個是掛姓了,然後省略了全本的那個‘副’字。
這逼格頓時就金光閃閃了。
但宗升卻是個聰明人,比起前程他不在乎這些虛名,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更不能得意忘形。
眾人正在玩趣,前去叫人的小吏回來了,可卻之帶來了三個人。
兵房主事顧生宣有些不悅道:“富弼呢?”
以前的兵房主事是秦為,他走後,原是令史的顧生宣才被調了上來。
可以說他能升管,很大程度上是沾了秦為的光。
“富弼說……”
小吏猶豫了少許,瞧了眼宗升小聲道:“司事局乃禍亂朝堂之劣根,他不屑往之……”
聞言,宗升忽得笑了,臉色漸漸變冷:“這是想踩著司事局博名望麼?”
誰都知道現在的司事局正缺人手,只要過去了最次也是官升一級。
這種好事兒,竟然有人嗤之以鼻?
這隻有一種可能,此人要的不是權,是名……
顧生宣也不悅地冷哼一聲:“他以為他是誰?朝廷有令輪得著他挑三揀四麼?再去……把他給本官帶過來!”
“不必了……”
宗升陰測測的道:“顧主事,你可知我們秦承旨為何沒有直接向陛下上奏調令,而是讓本官先來選人嗎?”
說著,他起身走出樞密院,昂首道:“秦承旨說了,司事局是個水火衙門,膽小怕事者不要!朝秦暮楚者不要!品行不端者……更不能要!”
他雖然只是一個人,可此刻的氣勢卻驟然提升,竟然壓得樞密院這些人無法直視。
這是什麼?
不遠處一個看熱鬧的小吏嘆道:“這就是正氣凜然啊!”
有人低聲道:“這官場就和賭場差不離,下注了就別反悔,別來回動搖,否則多半會輸的傾家蕩產。”
顧生宣微微點頭,覺得富弼這一步卻是走錯了……
他錯過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