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劉娥越發的崇通道家了,丹藥也經常吃,覺得效果不錯。
阿福應了,親自去取了一枚丹藥來。
丹藥遍體微紅,微微一小顆。
劉娥服用了丹藥,剛來了精神頭,外面有人來稟告。
“啟稟太后,司事局今年的福票統計出來了,第一名是個姓胡的掌櫃,秦承旨剛剛上了奏疏,問什麼時候給那胡聘立功德碑。”
劉娥楞道:“胡聘?哀家若是沒記錯的話,此人正是‘秦記’的大掌櫃吧?”
一旁的阿福忽然覺得臉上一燙。
剛剛才褒獎了那年輕人不偏不倚,這就開始假公濟私了嗎?
稍後趙禎就來請安了。
“聽說秦記的那個胡聘得了福票第一?”
掌權者要學會和光同塵,劉娥深諳此道,所以神色淡然。
趙禎一臉茫然道:“這個……司事局的奏章還沒呈上來,兒臣不清楚,母后是從哪兒得知此事的?”
母子倆天天話裡有話的有意思嗎?
劉娥有些懨懨的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然後道:“京城的商賈……哀家記著有能力得此殊榮的還有不少吧?”
胡聘是公認汴梁富商,這個毋庸置疑。
但汴梁富商何止百人,胡聘有錢其他人就沒錢了嗎?為何最後偏偏就是胡聘,而司事局的承旨偏偏又是秦為。
這種事情要說說沒人假公濟私,連州橋下的叫花子都不信。
可趙禎卻依舊一臉茫然,他疑惑的道:“這個朕也不是很清楚,等秦為的奏章呈上來以後,兒臣一定好好詢問他……”
也不怪劉娥這麼想。
自打統計結果出來後,汴梁城多有的富商權貴們第一反應都是如此。
此刻要是秦為站出來說自己沒有假公濟私,恐怕會被唾沫淹死吧……
秦家前廳裡,胡聘坐在那裡一臉的委屈,眼角隱隱中閃著淚花,
“……我花了那麼多的錢,不就是為了求一個千古留名麼?老子本來就有錢,何至於假公濟私……”
秦為笑看著他,無奈的搖搖頭。
要說胡聘假公濟私了,秦為第一個幫他平反,因為只有他知道胡聘為了這個第一的頭銜,幾乎是把半個身家都砸進去了。
可要說半點假公濟都沒有,那也是瞎說的。
胡聘畢竟與秦為交好,博彩只是他也是第一批知道的人,所以在訊息這方面,胡聘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事(屎)也是事(屎)。
宣德門外,毛橋跪在那裡,眼角掛著兩條血痕,悲痛不已。
“……我那表弟本是老實人,只是被秦為逼著定下了賭約,他死的冤啊!”
邊上的御史們都怒了,七嘴八舌的說著秦為的陰毒。
“那人就是個陰毒的,睚眥必報,某多年來從未見過這等心狠手辣之輩。”
一個御史振臂高呼道:“諸君,咱們去沈家!為毛兄討個公道!”
“同去同去!咱們看看那賊子可敢跋扈,若是敢,打破他家的門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