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當時的趙恆是多麼暴怒。
這群還未入仕的年輕讀書人,也因此斷送了他們的錦繡前程。
秦豐、范仲淹、王淼等人就是其中之一,而秦豐為了保全身邊的同窗好友獨攬罪責,被真宗罷去進士三甲的功名不說,更是下旨罰其終生不可為官。
只是沒到到,十幾年後秦豐的兒子卻放棄了科舉投身商賈。
劉娥搖搖頭,嘆息道:“那少年倒是比他爹當年會做人,就不知他說這話是何用意……。”
……
站在祖宅小院兒門前,秦為心中有些感嘆。
這是他夢醒大宋後的第一個家,只住了三天就賣掉了。
當時他絲毫沒覺得有什麼惋惜,只是如今再看,短短半年時光,當他真正融入這個時代後,思想也在慢慢被時代同化。
說什麼落葉歸根、認祖歸族,秦為第一次覺得這裡是他的家,能安放他那為數不多的歸屬感。
劉家小姐的僕人吳媽正好推門出來,看到秦為後忙拂身行禮。
“見過秦郎君。”
“哦,某正巧路過這裡……”
思緒被打斷秦為心中稍稍嘆氣,點點頭準備離開。
吳媽又行了一禮,感激道:“那日多謝秦公子仗義相救,郎中說若是再晚半日,我家小姐恐怕就危險了。”
“不妨事,都是鄰居,有什麼難事儘管開口。”
也許是祖宅的緣故,秦為每每看到劉家主僕,總覺有些莫名的感覺。
不只是鄰居,甚至他覺得自己才是鄰居,而隔壁才是家。
“喬風、段玉!去把前院兒的幾個水缸都挑滿了,郎君和善不苛責家僕,但咱們不能沒放肆,要把活幹好,把家顧好!”
隔壁孫好民的破鑼嗓子又吼起來,院子裡一共才四個人,頓時雞飛狗跳。
“孫叔,莫以為咱不知道,你就是想支使我們幹活,你好去隔壁找那吳媽拉呱。”
段玉的嗓門兒更大。
這下好,半條街的人都知道孫好民看上隔壁吳大媽了。
“見笑了,管教不嚴,管教不嚴!”
眼看吳媽呆滯在原地,臉色由紅轉黑,秦為原地尷了個尬,急忙抱歉。
“這宅子……”秦為猶豫了些許,搖搖頭道:“算了,日後再說吧。”
他還是把祖宅想買回來,就像胡聘說的那樣,哪有誰會捨得自己家呢?
“秦郎君留步……”吳媽踟躕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攔住秦為,小聲道:“奴家有個不情之情,能否求秦郎君在府內給奴家安排個幹活的差事?”
“我家?”
秦為不明所以的看著吳媽。
哪有鄰居家的僕人到自己打工的道理?一僕二主這種事情按律法來講是不允許的,鬧不好就會吃官司。
“年前,小姐與奴家從杭州來到京城,原本家中開銷都是老爺隔月讓人來送一次,只是後來……”
吳媽為難地解釋道,說到一半又尷尬的瞧了眼秦為。
後來發生了什麼,秦為心知肚明。
那是他上門欲贖回祖宅,卻被劉堅威脅敲詐,劉家小姐與他說情,也被劉堅打了耳光。估計就是因為此事,劉堅才斷絕了二人的經濟來源。
可怎麼說也是親生女兒,這麼做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