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驍說此話時,滿臉的嚴肅,很難想象平時一個嬉皮笑臉的少年,竟隱藏有如此沉重的心事。
“那她很幸福呢。”田安筠喃喃道,說話時似乎有點酸酸的味道。
就像是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間不翼而飛,卻怎麼抓都抓不回來。
“下一個計劃呢?”蘇驍雙手托腮,眼神深邃,非常耐心的問道。
“是不是如果第一個計劃失敗,就殺了我。”
蘇驍說這話的時候,有一股殺意猛然間盪出,令田安筠渾身一震。
原本溝通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爆發出如此一股滲人的殺意。她差點被嚇哭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悵然若失。
面前的此人定是個煞星,不知道殺死過多少條性命,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才會擁有如此滲人的殺戮之意。
“是,我原本打算如果得不到你,就將你殺掉,吸乾你的鮮血,這樣應該足夠壓制我體內的魔紋一段時間了。”田安筠承認道,可是面對已有防備的蘇驍,自己如何能夠得手?
“你這麼做,都是為了壓制你體內的魔紋?”蘇驍收斂殺意,將她扶起,坐在圓木椅上。
雙眸若浩瀚的星辰,緊緊盯著田安筠,似要將她看個通透。
田安筠點頭,有些苦澀的笑道:“是不是很可笑,沒想到那個殺害了無數人,醜陋難看的魔頭就是我。”
“為什麼不放棄修煉那魔功?讓魔氣消散,或是找高人替你祛除體內的魔紋。”蘇驍疑問道,那魔紋雖說難纏,可若是真想摒除確是有一些辦法能夠辦到。
人族與魔族交戰多年,也經常出現被魔氣侵蝕計程車兵,或是被魔族抓去當做傀儡的人族,後來在一些高人的鑽研之下,終於找出了破解之法。
“你瞭解過祛魔的後果嗎?”田安筠搖頭,苦笑的問道。語氣中多是無奈與苦澀。
“那些被強行祛魔的修士,經脈寸斷,修為散盡,此生無法再行修煉。”
“可做一個普通人的代價又是什麼?尤其是一個女人,又將會面臨怎樣的結果?這些你想過嗎?”
蘇驍聞言,眼中流露出猶豫之色,這個世界奉行的規則只有一條,那便是——弱肉強食。一切的法律、法規都是為統治階級服務,若是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便只能淪為命如草芥、不斷被壓榨的螻蟻、腐草。
而作為一個漂亮的女人,面臨的後果將是更加殘酷的。究竟會被哪個世家公子看上,淪為掌上玩物,還是墮入煙花之地,為餘生而拼死掙扎。
這兩種結果無非是被一人玩弄和被眾人玩弄的區別而已,幾乎沒有哪位女子能安然跳出這個怪圈。
除非,除非你是高高在上的修道之人,是可以掌納山河、袖裡乾坤的修士,是可以搬山移海、捕星捉月的修士。
所以田安筠寧願是死,也絕不願廢掉一身修為,絕不願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凡間女子。
蘇驍長嘆一口氣,不再勸她祛除體內的魔紋。
“所以我本來計劃著將你殺掉。”田安筠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察覺不出一絲的殺意,就像是朋友間開玩笑一般。
“可當你救下我,又展現出如此強大的實力和機智後,我知道,自己下不去手,更不可能殺死你。”
“所以,我想到了第三個計劃,我要跟你合作。”
“合作?”蘇驍疑問道,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似乎並不明白田安筠此話何意。
“如何合作,為何合作,憑什麼合作?”蘇驍一連問出三個問題,若是田安筠的回答不能令蘇驍滿意的話,蘇驍絕對不會再管她的生死。
哪怕是對方再次陷入危機之中,蘇驍都不會在插手。因為他不是救世主,更不是聖母,他能夠救你一次,卻絕不可能為了你自己犯下的錯誤而一再拯救你。
“我需要一具魔屍,我可以滿足你任何條件,哪怕是要我為奴為婢。但最多十年時間,十年後,你我再無瓜葛。”田安筠咬牙說道,為了讓自己完全掌握魔紋,她需要一具完整的魔屍。
一具完整的魔屍,而不是失去了魔角的魔屍。
蘇驍冷哼一聲,眉宇間滿是果決之意。
“這個理由,不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