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這麼商定好,某小隊覺著背後有什麼異動。轉過身形,一隻白森森的牛頭骷髏從上方徐徐飄落,飄入眾人的視線。
笨重的大牛頭如鴻毛一般懸浮半空,軀體全無,上下兩排森森白牙僵硬啟合,語速慢慢悠悠:“好安靜啊!難得有活人來,留下陪我玩吧!”
餘音未落,低沉的嗓音聽似有幾分興奮,彷彿能瞧見它嘴角上翹的弧度,兩行血淚從黑洞洞的眼眶緩緩留下。
眾人的臉青下大片,“鬼啊!”肢體反應遠超思想反應,全體淚奔而逃。
誰要陪它留下,也不看看它是什麼東西,留下來給它化成白骨作伴嗎?他們年紀尚輕,還沒活夠呢!
那點小心思舞寒情會想不到?早備好了後手鞭策你們這些小懶鬼。其他地方的情況大致相同,通通往島上四散逃竄,想投機取巧,沒門更沒窗!
某支小隊跑出一段距離,回頭見身後空蕩蕩的勉強鬆一口氣,幸好後面的東西沒追上來。什麼不許破壞島上的景物,逃是他們的本能,哪兒有心思搞破壞?好多人嚇得撒腿就跑,沒留意太多,待放慢腳步時才發覺要麼隊友少了,要麼自己落了單。
該小隊正是如此,才停下來歇歇腳緩過氣來,抬眼一看四人隊友少了倆。哥們倆望了一圈四周無人,可仔細看這一帶橫七豎八立著、躺著、插著、歪著許多墓碑,赫然是一堆墳墓!一股寒涼湧上心頭。
哥們倆青到發紫,捱得更緊了。正打算調頭回去,耳側傳來像是小女孩的抽泣聲。
大半夜的,女孩子一個人孤零零地來到這埋死人的地方鐵定害怕,兩位富有同情心的仙門弟子豈能坐視不理?
二人緩步湊近確認,上前幾步果真有個十二三歲穿著碎花衣裙的小姑娘在自家母親的墳頭哭泣,舉起寬大的衣袖抹著滾落的晶瑩,半張側臉清秀可愛。
看清是人,二人的膽子壯了些,開口勸道:“小妹妹,你可是想念母親了,所以一個人跑來這裡傷心流淚?”
衣袖來回蹭了兩下終於抹乾小臉上的水珠,收起情緒道:“不,二位哥哥,我這是高興的淚水,母親死後除了阿姐再沒人陪我玩了,想不到今天會有你們來陪我玩。”
咦?他們不懂了。大半夜不睡覺跑來墳頭找人玩,稀奇。
見小女孩展露天真無邪的笑容,二人再湊近幾分好言相勸:“小妹妹,那麼晚了該睡覺了,等明天天亮了會有其他小朋友陪你玩的。”
小女孩嘟起嘴耍起小性子來:“不要,我現在就要和哥哥們玩兒!”說罷,兩隻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速度極快,由不得二人來得及反應,已經牢牢抓住兩人各一條小腿。
眼睛沒花的話雙方應該隔有六七尺遠的距離才對,兩條伸出來的手臂未免太長了吧!仔細瞧它們的膚色呈深綠色,以及小腿上野獸般的利爪,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胳膊。
其中一人率先反應過來,劍氣揮出瞬間斬斷兩條妖爪,轉身就跑。
“救命啊!”
“妖妖妖,妖怪啊!”
才邁出兩步,腳下一緊,由於跑得太急足下不穩摔趴下來。回頭一看,大驚!斬斷爪子的胳膊轉眼功夫長了對新的出來。
“哥哥們還有事,放過我們吧!”二人飆淚……
小女孩壓根沒聽進去,放聲大哭:“哇啊……姐姐,有人欺負我!”
二人正掙扎著使力爬走,頭頂上傳來成熟陰鬱的女音:“誰敢欺負我妹妹!”
二人動作一頓,回頭、抬眸,恰好對上一張由於下蹲而放大的臉。六目相對的剎那,哥們倆額頭冷汗如雨。
披頭散髮的女人,一隻眼探出吐著信子的蛇頭,另一隻眼眼珠彈出,好似有誰拍下她的後腦勺眼珠子就會掉出來一般。裂開的嘴不僅大還挺長,長至耳根,兩側各豎一根尖利的獠牙,臉頰與額頭均有幾道陰沉的皺紋。
太可怕啦!腦海空白混沌,所有的音節全嚇得卡在二人的嗓子眼無力吭出,白眼一翻,暈了。
“哈哈哈哈哈哈……”某位場景佈置者很不厚道地在某個山洞裡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他們的表現太有趣啦!哈哈哈哈哈哈……”
耍人歸耍人,人身安全也是保障的,山洞裡坐著或站著十多位修為高深的監督者,全是被舞寒情抓壯丁抓來的。額,也不算全是,起碼賀蘭鴻琰和夏侯玄銘是自願報名的。
蒼之塵的哥舒文睿和徐子誠位列其中則是職責所在,無論何事何因,在蒼之塵地界發生的事必須擔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