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算不算可愛?
又隔幾日,舞寒情在課堂上的表現可謂是一成不變,坐到位子上倒頭便睡。賀蘭鴻琰理解非常,那是她駭人的作息規律所致。他早與華禎打聽過,華禎本要她用安神香之類的藥香調整下作息時間,結果沒料到這次帶出來的弟子太能打了,破壞力極強,為了賠償,舞寒情能賣的都賣得七七八八,而那些藥香不是有了藥材就能輕易煉製回來的。
蹂躪靖文真君好幾天眼珠子的舞寒情難得地變換了睡姿,不再是趴桌上死睡,而是一手支撐著腦袋半夢半醒地聽授課者吐唾沫星子。
靖文真君仍然忍不住點了她的名提問。“舞寒情,你且說說死者亡靈分為幾類?”
舞寒情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稍微醒了醒神,起身道:“亡魂皆為死靈,死靈可分為陰靈、怨靈、惡靈、厲鬼、兇靈五類。”
耳熟能詳的基本而已,靖文真君繼續提問:“有一人生前被人迫害致死,死後化成難以度化的惡靈,你當如何處置?”
舞寒情答:“當然先逃命要緊,逃跑不成可以嘗試將其降服控制,繼而驅之策之為吾所用。”
“荒謬!遇到惡靈理應先鎮壓,鎮壓不成再將其滅殺。”唱反調的少女音再次響起,“舞師叔是睡覺睡傻了嗎?亡靈本乃邪物,用異術控制變異的邪物豈非邪上加邪?難不成舞師叔私練邪術?”
被人當眾指責,舞寒情不急亦不惱,反而湊上自己的臉任由她指責:“你咋知道,各種搞怪惡作劇的歪咒斜術我搗鼓的多了去了。”
此“斜”非彼“邪”,兩者不在一個調上。一個怕鬼,怕到後面反而篤定處之,一個回答正確卻性子偏激,靖文真君忽然有種不趕緊把題目壓下去,兩個人會直接在課上大打出手的不祥預感。
賀蘭鴻琰適時發言道:“師尊,弟子倒覺得寒情師妹的法子新奇,可以一試。”四千年前的平錫嶺,若非她那聲鎮魂銳鳴,自己未必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尋到她。
馡漣明顯是看過書做過預習的,天底下哪個老師不喜歡好學認真聽講的學生?
“舞寒情,你在門派裡是怎麼上課的?”靖文真君一言顯然要偏袒素靈族的馡漣,乖徒弟已亮明立場不好再追究,但他真的很好奇逍海那個歪師父如何教出眼前這個歪徒弟的。
授課的學子們則偏向舞寒情,上課像死魚下學如龍魚,對學術見解獨特新奇,哪怕是錯的也照樣愛聽。原因無他,有趣唄!
舞寒情下意識反問:“派中有授課這回事嗎?”
靖文真君一口血氣到喉嚨口,翻白的眼恨不得瞪死這個搗蛋鬼。
青之瀾眾弟子頭頂一片陰暗:俺們可敬可佩可愛滴小師叔啊,能不能好好回答問題?
“小師叔,我們的上課紀律你還抽查過好幾回呢,怎麼可能沒有授課?”
“對啊,您還監考過好幾回杜絕考試作弊,您忘啦?”
經弟子們提醒,舞寒情總算回憶過來:“哦,還真有那麼回事,好吧,時隔久遠,我忘了。”
一群烏鴉從頭頂掠過……
靖文真君氣得漲紅著臉追問:“那你師父是怎麼傳授課業的?”
舞寒情道:“師父就給了一把書房的鑰匙,想看什麼典籍隨便拿,看完後別忘了放回去就行。沒到實在看不懂或者修煉走火入魔的地步,沒必要找他。”
全場鴨默雀靜,第一反應好羨慕啊!
誰家的長輩不對自己的小輩管頭管腳的?成天在耳邊嘟噥大道理聽得膩煩,這麼管束鬆散的“好師父”他們咋就遇不到?
咦?等會兒。感覺應該不是逍海上神真的放任徒弟自由學習,而是舞寒情遇到瓶頸想找也找不到人吧?
管他呢!腦回路溜過一圈還是羨慕。
無名悶氣生生把靖文真君憋成豬肝臉,盯著人半天愣是想不出繼續問話的詞。
舞寒情仿若看不懂靖文真君的表情接著補刀,面目無辜又坦然,就像在敘述一件極其正常的往事。“年幼時我也上過凡間的學堂,老師們對我的態度一貫是課愛聽不聽,作業愛寫不寫,只要考試過關一切好商量。哪怕我在教室裡打著地鋪聽課也不管我。作為交換條件,就是幫他們管住學堂裡所有的猴崽子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