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都以為他會選貌美如花的自己,誰知他竟然挑了個男人!也罷,誰叫她們技不如人,入不得俊公子的眼呢!
“公子這是何意,瞧不起在下嗎?”先輸棋再被忽略,姜姓少年沒好氣道。
舞卿霜是來找素材的又不是來揚名的,從容道:“當然不是,只因為他相貌比你俊。”
“啥?”眾人全懵,這算哪門子的理由?
齊四小姐率先反應過來問道:“我哥長得也很俊,你怎麼不選我哥下棋?曹公子與姜公子相貌堂堂,哪裡比旁人遜色?”
舞卿霜莞爾,拿著老師教學生的口吻道:“小姑娘,俊也分很多種。曹公子和姜公子只能算五官端正面白乾淨,你哥屬於陽光型,蔚公子屬於秀雅型,而秀雅剛好是我要找的型別。再說他那手詭棋學得不錯,很有意思。”
眾人對她投以懷疑的目光,對言語的內容產生別的理解,腦海裡冒出一個念頭:難道這人有龍陽之好?
舞卿霜猜到他們會想什麼,心中坦蕩沒必要理會,隨手將一錠銀子擺到桌上。“蔚公子敢不敢賭一局,你贏了十兩銀子拿走,你輸了就借人一用,時間短的話約摸一個時辰。放心,不用你賣身為奴也不會逼你幹缺德事。”
蔚姓少年掃了眼周圍投給自己的目光,感覺在說:“蔚少爺,今日算你撞了大運,自求多福吧!我們愛莫能助。”
另有幾道銳利的目光來源於女子,似在埋怨:“長那麼好看幹嘛,還我們的夢中情人!”
蔚姓少年心莫名一顫,自己該賭還是不該賭,棋社從未規定過不許賭棋,只要尺度不參考賭坊就成。思慮片刻,蔚姓少年心一橫應了下來,反正眾目睽睽之下想開溜不容易。再來全力一搏未必會輸,然後把他拒絕得遠遠的,證明自己是正常的不就行了。
孰知,蔚姓少年立馬就體會到“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對方開局就沒按常理出牌,直接一枚黑子下在天元。
眾觀棋者傻眼:“這是什麼路數?太大膽了吧!”
“別急,別急,才開局而已,沒準兒故弄玄虛呢!”
好吧,安陵國以武立國,於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上均有所欠缺,相較於泓淵國與瑢樂國兩大鄰國遜色得多。因此,在棋之一道鑽研不夠精深,說白了就是見識少。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舞卿霜的棋藝面對另外兩國的高手也不在話下。
開局的大膽落子眾觀棋者本不以為意,直到後來見白子殺伐狠絕,黑子則時松時緊卻無半分退讓。再看二人神色,一個焦躁冒汗舉步艱難,一個悠哉篤定捉不到半絲情緒。黑白雙方鬥得如火如荼,看得觀棋者們彷彿自己正坐在白子之位與某位深不可測的高人對弈,一顆心懸在望不著邊際的空中。
一局棋若非舞卿霜給面子,放慢落子速度減輕對方壓力,給足蔚姓少年足夠思考落子的時間,否則僅需半盞茶的功夫便可拿下這一局。
縱觀棋局,雙方落子均屬大膽詭異,而黑子更為放縱,莫說作為當局者的蔚姓少年接招不易,眾觀棋者同樣想不出應對之策,能把一盤棋下完已經不錯了。
儘管黑子只勝了四目半,蔚姓少年不得不承認於棋藝上自己與對手相差甚遠,輸得心服口服。“願賭服輸,公子究竟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竭盡所能!”蔚姓少年說話很生硬,儼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整理好棋子,舞卿霜收回桌邊的銀子,微笑道:“早說了不用你做任何事,隨我走就是,樓上有雅間應該能保證安靜的環境。”
舞卿霜絲毫不在意旁人再次投來的異樣目光,愛咋想就咋想唄,有時候越解釋越被人當心虛。何況那麼多人她管得過來嘛,除非殺人滅口。走時故意嚇嚇眾人:“我不喜歡人多,別來打擾我的興致,大家開開心心的出來玩都不希望自己掃興而歸吧。”
愜意扇風的動作,犀利掃視的眼神,眾人莫名一哆嗦,明白這分明是赤露露的威脅,正欲張開的嘴乖乖閉上,要說的話通通吞回肚子裡,腳步粘在原地不敢挪動半分,望著遠去的背影均用“一路保重”的眼神目送他離開。
蔚姓少年則回以“一幫沒良心的傢伙”的眼神。
似乎讀懂他的心思,曹姓少年挑挑眉,再回他一個眼神“他太厲害了,我們真的愛莫能助,不過放心,我們會為你燒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