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江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很胖的大胖子
在姑州河畔他至少有幾十艘大大小小的畫舫。
畫舫的生意當然不只是讓客人來聽聽曲子,只要男人敢做的生意,滿大江都會做。
其中必然也有女人們的生意。
同時他也知道,只要是個生意,只要自己火了,肯定有人會眼紅,於是滿大江的畫舫中總是會出現形形色色的江湖人。
下午時分,太陽準備開始落山,姑蘇河上河水開始湧動,彷彿就像夜晚不喜歡睡覺男人的心。
江南的天氣,這時候也不算太冷。
今天的老滿卻穿著很厚的紫色綢緞長衫,他只想告訴別人,他是畫舫的扛把子,也是姑蘇河邊所有畫舫的主人。
做扛把子的男人就要穿的體面有氣派,即是躺在紅木打造的搖椅上不停地搖動,肥胖的身體不停地流著汗,滿大江也不願意站起來走上一步。
走路絕對是在侮辱自己的身體,老滿一直這樣認為,他只是忘了,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辦法站起來走路。
老滿只有躺在躺椅上緩緩晃動的一刻,他才能看到自己的腳上到底穿著什麼樣子的鞋子。
胖並不是他不想站起來的理由,因為在老滿的生活中,現在已經不需要他站起來去指揮別人。
一個人能活到即是打個噴嚏,或者輕輕咳嗽一聲,眼前的人立刻都能明白他所表達的意思,這個人當然也就沒有必要站起來耗費自己的力氣。
現在在一艘畫舫的二樓上,老滿就躺在躺椅上,他眯著眼睛,聽著小掌櫃子訴說著他的奇遇。
稀奇的故事說完,滿大江咳嗽了一聲。
“只要客人能送來金子,為何一定要知道他們的來歷?”這是老滿活人的原則,他從會不主動去打聽客人的來歷。
來到這裡的客人,能在自己地盤上安心情願付出自己喜歡的銀子,至於這個人的銀子什麼來路,與自己沒有任何的關係。
因為從這個人花銀子的一刻起,這些銀子已經屬於自己,而不屬於別人。
此刻說話的人當然不是滿大江,這種話他只需要輕輕咳嗽一聲,他身邊站著的一名漢子,就會說出他的心裡話。
漢子長的很精幹,手指細長,就像老鷹的爪子,他是滿大江的貼身保鏢,即是滿大江睡在女人的床上,漢子鷹一般的眼珠子也會盯著女人。
他甚至懷疑過床上的女人,用她們的指甲都會謀殺滿大江,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有錢了。
有錢的男人,身邊必然會有很多的女人,女人能讓一個男人一夜間變的沒有錢,有時也能要了男人的命。
當然沒有一個人能做的到這一點,因為能逃過鷹爪門大幫主眼睛的人現在還沒有出現過。
“可是今天的客人們非常奇怪?”小掌櫃子的年齡沒有老滿大,是個中年的漢子,弓著腰站在搖椅的前面。
“有什麼好奇之處,難道他比別人多長一個眼睛?”鷹一般的漢子盯著小掌櫃子。
“郝幫主,若是你知道他們的來歷,你一定不會留在這裡,說出口氣這麼大的話。”站著的小掌櫃子雖然不敢對老滿發脾氣。
但是至少自己也是一個小掌櫃,對其他人倒是無需要怎麼去客氣。
“我郝八爺見過的江湖人很多,敢在這裡鬧事的人,應該還沒有生出來。”自稱郝八爺的漢子手輕輕一動。
小掌櫃看到放在躺椅旁桌子上的茶杯,慢慢飄了起來,郝八爺伸開自己的手掌,茶杯落在了他的手掌中。
鷹爪似的五個手指頭一合,茶杯立刻開裂,變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