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再道:“既然軒轅兄有傷在身,那這次的比試不能作數,留待下次你傷勢痊癒,咱們再比過。”
說罷,蘇杭站在小山頂,放眼望去,只見周圍古墓林立,倒是有幾分西荒的模樣,只是這畢竟是在中州之地,古木林中各式蟲鳴鳥叫不絕於耳,卻是比西荒顯得生機盎然得多。
於是不待軒轅破回答,蘇杭已席地而坐,將右手拎著的一罈酒放於地上,空出的右手按上左手酒罈上的泥封同時說道:“軒轅兄,我瞧此處景緻安靜悠然,惹得我腹中酒蟲蠢蠢欲動,不如咱們就在此處補上剛才未盡之興如何。”
軒轅破聽罷,舉目四顧的同時上前數步,走到蘇杭身側挨著蘇杭而坐,坐地後側頭看著蘇杭回道:“好,如依滅劫兄弟所言,咱們就在此處痛飲一番,補上方才未盡之興。”
軒轅破說罷,與蘇杭一同揭開酒罈上的封泥,正打算昂首痛飲,旋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攔下蘇杭剛想要傾斜到嘴邊的酒罈,同時說道:“滅劫兄稍等。”
酒罈已到蘇杭嘴邊,卻被軒轅破攔下,蘇杭有些疑惑轉頭朝軒轅破問道:“軒轅兄這是何意?”
只見軒轅破灑然一笑說道:“方才比試腳力,滅劫兄心念我的傷勢,覺得勝之不武,讓我好生敬佩。”
稍頓,軒轅破轉頭看著手裡的酒罈繼續說道:“於是我就想到這飲酒......”
未待軒轅破說完,蘇杭看著軒轅破的表情就明白他的用意,接道:“於是軒轅兄便想著要跟我比拼酒力,反正這飲酒與你身上的傷勢無礙對吧。”
聞言,軒轅破大笑道:“知我者,滅劫兄弟也。”
聽到軒轅破的笑聲,蘇杭也一同笑道:“軒轅兄所言也正是我心所思,不過咱們帶的酒卻是不多,要想分出酒量深淺倒是不易,咱們不如就比比咱們誰先喝完手中這壇酒吧。”
軒轅破回道:“就如滅劫兄弟所言。”
“三、二、一,開始。”
當下,二人一同倒數三聲,在一齊將酒罈高舉過頭,酒液順著壇口化作一條細細的水柱準確無誤的落入二人口中,並未濺出半滴。
不過片刻功夫,酒已見底,二人速度竟是一般,當他們壇中最後一滴的酒液同時滴落各自口中,二人相視一眼,軒轅破說道:“滅劫兄好酒量。”
蘇杭也回道:“你的酒量也不差。”
互相凝視片刻,軒轅破將空罈子往邊上一拋“啪”隨後再一聲罈子落地的聲音傳來,聲音傳出周遭的蟲鳴鳥叫一齊停頓了下來。接著再道:“能夠認識你這樣的朋友,實乃我軒轅破生平一大幸事。”
聽著這個熟悉的聲音,與周圍突然的出現異常的安靜,蘇杭神情一緊猛然直起腰板看了一眼四周,隨後一愣再莫名的沉默下來,渾然未覺軒轅破說的話,灑然一笑心中想到:是了,這裡又不是西荒,我緊張什麼?
原來那酒瓶破碎的聲音卻是讓蘇杭想起了與楊夜在西荒的日子,每次聽到這種聲響,定然都要出來幾隻不長眼的妖獸,讓蘇杭與楊夜活動活動筋骨,當然若是出來的強大的妖獸,他們就得狼狽奔逃。
當發覺自己身在中州,蘇杭頓時鬆下了緊繃的神經,然而腦海中浮現起楊夜的身影卻再也揮之不去,神情黯然下來想到:也不知道小魔頭過得怎麼樣了,沒有了我,他一個人遊蕩在那西荒與妖獸為伍時,會不會感到孤單呢?肯定會的,那傢伙在西荒除了自己以外,連一個朋友都沒有,怕是喝酒也少了幾分樂趣吧。
軒轅破見蘇杭突然沉默下來,久久沒有回話,便轉眼朝蘇杭望去,看著蘇杭有些黯然的表情,想要調節有些氣氛的軒轅破故意笑問道:“滅劫兄弟為何突然沉默下來,難道是後悔跟成為朋友了?”
蘇杭的思念被軒轅破打斷,回過神來,自然也知道軒轅破的用意,淡淡搖了搖頭說道:“軒轅兄見笑了,只是眼下週圍的景緻讓我想起一個好兄弟。”
聞言,軒轅破看了一眼蘇杭背上那被布條纏繞著的耀金弓,若有所思的問道:“就是你之前提到送你這把弓的生死之交?”
蘇杭點點頭說道:“是的。”
聞言,軒轅破不禁對蘇杭的這個朋友有些好奇,再追問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蘇杭淡淡回道:“八年,若不是有他,在這八年時間我已經數不清死了多少次了。”
軒轅破稍頓片刻再問道:“哦,聽你這麼說他的修為還在你之上甚多,那他的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蘇杭回道:“他的修為確實比我高出很多,但是卻只比我大上一歲。”
聽到此處,軒轅破心中巨震,他曾與蘇杭一同對敵過,對蘇杭的實力雖然談不上了如指掌,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底的,以蘇杭之前表現出來的實力,軒轅破自問沒有必勝的把握。
那人不過比蘇杭大了一歲,修為卻能夠比蘇杭高出許多,莫非是他?不過他的年紀卻早過了二十了,難道是蘇杭長的年輕, 所以自己誤判了他的年紀?念及此處,軒轅破疑惑的朝蘇杭問道:“敢問滅劫兄弟今年多大了。”
這個問題問的蘇杭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蘇杭還是回道:“十七。”
軒轅破笑道:“哦,原來滅劫兄弟居然與我是同歲。”當即便否定了自己先前猜測的蘇杭口中那個好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