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一片寬闊無垠的神秘海域,海上分佈著數不清的大小島嶼,朝陽初升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同往日一般打在一座小島的懸崖邊絕壁之上。
與以往不同的是今日在陽光剛拍打到絕壁的同時一道光柱也突然閃現在這處絕壁之上,這道光柱稍瞬即逝卻在懸崖邊上留下了一位藍衣男子,而這名藍衣男子正是被畢方誤開啟傳送陣被傳送走的蘇杭。
只見蘇杭此刻正一腳踩在懸崖上,另一隻腳卻踏在虛空處,金雞獨立這個姿勢對於以往的蘇杭來說哪怕是站上幾天幾夜也無大礙。
然而今日的蘇杭剛在傳送的過程中不知為何渾身魔元真元都已流逝殆盡,透支了魔元真元的蘇杭此刻渾身無力的往後倒去,在初晨陽光的照耀下以一個狼狽不堪的姿勢落入海里。
一入海,真元魔元被掏空的蘇杭無法做到龜息,頓時耳口眼鼻瞬間被海水淹沒,源源不斷的海水倒灌其中。
“咕嚕、咕嚕”
蘇杭猛吞了幾口海水,緊接著便是一陣窒息感傳來,他開始慌亂的掙扎起來,然而越是掙扎便越是難受,同時還有更多的海水倒灌入口。
又喝了幾口海水,蘇杭逼迫自己定下神來,勉強提起了三分力道揮動雙臂讓自己浮出海面,並順著海水的流動讓水流將他帶到岸邊,上岸後蘇杭仰臥在石面上攤著四肢,張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頭頂上,海邊的天很藍,很藍,至少在西荒的這些年裡,蘇杭從未見過這般湛藍顏色的天空。然而此刻躺在石面上的蘇杭,望著湛藍瑰麗如寶石般的天空,卻生不出劫後餘生的歡喜之意。
反而有些悵然若失,雖然他一直想逃離西荒,卻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離開,竟然連一句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說就已匆匆別離。
想著這八年來與楊夜一起生活的畫面,一起笑過、鬧過、醉過、出生入死過的日子,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的友情,蘇杭更加感傷起來。
其實這樣也挺好,省去了道別時的憂傷,暗自神傷了一陣,最後蘇杭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隨即蘇杭又念起蘇荷,念及蘇荷,蘇杭伸手到腰間錦囊中取出木鳥,想著此刻自己或許已身處中州,與蘇荷的距離總算是近了許多。念此,蘇杭的心情才稍稍轉好一些。
海邊的空氣有些鹹溼,這味道讓蘇杭頗不適應,在靜臥半個多時辰後他勉強恢復了一些體力,於是蘇杭收起木鳥,重新放回腰間的錦囊裡,隨後開始打量起這座島來。
島上沒有太多的植被,光禿禿的亂石堆隨處可見,在稍遠些的地方有一個小山丘,山丘上長著一小片樹林,在林旁還有一間小木屋,看到小木屋蘇杭心中想到:“不知屋裡可有人住”,邊想著還邊往木屋處走去。
間隔不遠,一小會兒時間蘇杭就來到了木屋門前,只見他單手輕叩木門小聲喊道:“請問屋裡有人嗎?”。
過去許久卻無人回應,蘇杭心中想道:“難道屋子的主人外出了?要不還是先到到周圍走走,興許主人家就在附近吧。”
“咳、咳...”
就在蘇杭正欲轉身離開的時候,屋裡卻傳來了一陣咳嗽聲。咳嗽聲有些沙啞有些急促,聽這咳嗽聲,蘇杭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描繪出一個遲暮老者將手放在嘴邊不停咳嗽的畫面。
對此,蘇杭不禁猜想到或許是剛才自己太過輕柔,屋裡的老者耳背故而沒聽清。於是他提高了嗓門加大力道再次叩門問道:“請問屋裡有人在嗎?”
“咳、咳、咳...”屋裡的老者似乎還是沒有聽到蘇杭的呼喊,傳出來的依舊是一陣痛苦的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