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代表著希望,清晨那第一道晨光熹微斜照在蘇杭臉上,也照亮了前方地平線上的一座小城,至此壓在蘇杭心裡一顆大石終於落下。
他事先早已想好,在日出後遇到第一個城鎮上棄馬車逃生。現在希望就在前方,到了地方一定要想辦法飽食一頓。
駕車一夜蘇杭只停過一次車,停車也是為了排水,卻是一直不曾進食,肚子早已餓的咕咕直叫。
就在蘇杭想著饅頭的香甜可口時,馬車後方一陣破空之聲傳來,蘇杭還來不及回望,只覺得頭頂上有兩道陰影閃過。
待蘇杭凝神之際,只見馬車前方二人各自腳踏著一把黑色飛劍,御劍在馬車前方與馬車保持保持著相同的速度倒著飛行。
速度極快,蘇杭看不清二人模樣,朦朧中只見到這二人一黑一白,莫不就是碧落含說的那黑白無常?蘇杭心中暗道不妙。
黑白二人與馬車同行片刻,或是見馬車並無停車之意,那道黑色身影便伸出單手抵在馬頭上。馬兒受驚嘶啼一聲停下身來。
與此同時,御劍二人也齊身從從劍上一躍而下現在馬車前方,空中兩把飛劍主動回到二人劍鞘之中。
蘇杭認真的打量了二人,這二人服裝一黑一白,身材一胖一瘦,身形一高一矮,皆看不出年歲。
身著黑衣的矮胖男子蓄著滿臉灰色鬍鬚,臉上一道傷疤從右眼下方貫穿鼻樑直到左耳垂處,看起來面目可憎瘮人的慌。
相對之下身著白衣的矮瘦男子看起來就順眼多了,白衣男子長的濃眉大眼,臉上一直帶著七分淺笑,此刻正將一雙大眼眯成一條細縫死死盯著蘇杭。
蘇杭見到二人模樣,已經確定這二人必是追殺碧雲門三人的黑白無常無疑。
二人中黑無常先開口說道:“哪來的小叫花子,趕緊滾開讓碧雲門的臭娘們出來受死。”
蘇杭不敢耽誤片刻立時回道:“是是是,小的這就滾、這就滾。”
蘇杭一邊回應著,一邊迅速的從馬車跳躍下地,裝作慌亂模樣連滾帶爬迅速的朝路旁的林子跑去。
黑無常身為魔門中人,生性嗜血又怎會真的讓蘇杭逃脫,讓蘇杭滾蛋只不過是為了戲謔蘇杭而已。
此刻黑無常看著蘇杭狼狽的模樣大笑道:“小叫花子還挺識相的嘛,跑快點,再跑快點,跑得越快一會殺起來就越舒服。”
白無常看著安靜的異常的馬車卻察覺出了不對,暗道一聲不妙,手掐劍訣呼一聲“疾”,背上黑劍重新出鞘,在劍訣的帶動下飛劍朝馬車激射而去,飛劍徑直穿透車廂未帶起一片血漬。
給予獵物滿滿希望後再行斬殺,那時逃生之人心中的憤怒最是強烈,黑無常最是喜歡人在那種極度憤怒時的表情。
黑無常一直看著蘇杭的背影,見蘇杭已經跑進林子,眼見時機已到,手裡也掐起劍訣,準備將蘇杭斬殺。
白無常深知黑無常性情,此刻見黑無常掐起劍訣立刻制止道:“先別殺那小子,咱們上當了,碧雲門那三個丫頭不在馬車裡。”
黑無常登時大怒罵道:“什麼?那幾個臭娘們居然敢戲弄我們。”
“噬魂爪”
黑無常怒氣上升的同是手中劍訣收起暴喝一聲,改為雙手前探,雙握爪掌心處黑色湧出朝著蘇杭飛去。
黑氣疾飛貼上蘇杭後背,蘇杭只覺得背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傳來,將他凌空往回扯,一瞬間蘇杭已經落入黑無常手裡。
蘇杭被黑無常抓在手心裡極度痛苦,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拉扯他的三魂七魄,深入靈魂的震顫遠比肉體上的痛苦更加讓人忍受,極度的痛苦讓蘇杭想要咬舌自盡,但偏偏連這點力道都提不起來。
白無常看著面目扭曲的蘇杭,知道在繼續下去這人怕是會在極度的痛苦下變成一個傻子,便何止道:“老黑,夠了。將他放下吧,別給整瘋了,我還有話要問。”
黑無常這才不甘心將蘇杭放下,對著癱軟在地的蘇杭說道:“小叫花子,老白問你什麼,你最好直接回答,若是磨磨蹭蹭的我就弄死你。”
白無常在蘇杭面前蹲下身面對面問道:“孩子,你今年多大,叫什麼名字?”
蘇杭恐懼的看著白無常簡潔回道:“蘇杭,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