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很好奇,不能用法術的逸仙要如何把他比下去。
逸仙和白夜並肩走進彩雲身邊的這群人中,不少目光被吸引過來。
有人來看熱鬧並不稀奇,但這並肩的兩人,皆是公子如玉、儀表堂堂,這就有些惹眼了。就算是見慣了美人的彩雲也不免眼前一亮。
“搞那些花裡胡哨的,有什麼用?就這垃圾的畫技有什麼可買弄的。”逸仙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徑直衝著剛剛舞墨的公子而去,指指點點地嘲諷。
這粗話一出口,剛剛被逸仙模樣吸引的人神色都暗下來,心裡不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麼沒素質的人,白瞎了這張臉。
舞墨公子也不氣鬧,反而拱手低身,謙虛客氣的反問,“在下才疏學淺,見笑了。不知兄臺有何見教?”
相形見絀,兩人的言行一經對比,逸仙的形象立刻降到了地點。
彩雲也皺起眉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搗亂的人來,剛剛的好心情煙消雲散。
“見教?你畫的這麼爛,我當然是教你怎麼畫畫。”
逸仙四下望了望,想找些能用的筆墨。忽然看向一個怯生生的圍觀者,繞道他身後,把他藏起來的筆抽出來。
“怎麼?被他賣弄了一下就不好意思用筆了?怕什麼,他那種東西也叫畫畫?”逸仙教育了一下被搶了筆的兄弟,順便又嘲諷了舞墨公子。
白夜也找來了紙硯墨汁,幫逸仙備好。
白夜莫名其妙的殷勤讓逸仙摸不著頭腦,吃錯藥了吧,這還是那個總是跟自己作對的臭蟲?
算了不管白夜犯了什麼病,還是裝逼比較重要。
“用不著紙。”
逸仙沒打算重新作畫,他潤了潤筆,蘸好墨,向舞墨公子作好的那副畫走去,白夜那好硯臺,在他身側。
舞墨公子看逸仙的架勢,是要去動他的畫,脾氣再好也坐不住了,攔在兩人前,“這幅畫是送給彩雲的,兄臺還是重新做一副吧。”
白夜微微攔在逸仙身前做保護態。注意到這個細節的彩雲,眼前一亮。
見自己的裝逼之路,被這個不開眼的傢伙攔住,逸仙不耐煩地冷哼一聲:
“取相於形情不達境,著意於色氣不貫通,無境無意,留之何用?”
話說完,繞開舞墨公子繼續朝那副畫走去。
舞墨公子愣在原地,無比糾結,想去攔,望著逸仙的背影抬了抬手,但終究還放棄了。心裡苦笑,真的遇上高手了。剛剛逸仙的兩句話,狠辣無比,直指他作畫的缺陷,他無言以對。
但是……這世間哪有完美的畫,他的畫已經很不錯了,怎麼能說沒用呢……
白夜也驚了,他雖聽不太懂,但看這公子被兩句話就嚇得愣頭愣腦的樣子,不明覺厲。
幾人愣神間,逸仙已經揮筆著墨,一舉一動還真有些凌然無物、化於天地的仙人風範。
少頃,逸仙收筆給眾人讓開視線。四下一片靜寂,所用人都被眼前的畫,驚得發不出聲來。
畫中人,薄雲相稱,衣錦紛揚,只是靜立的姿勢,卻神采無限、靜極欲舞,恍如要躍出於紙上。
如果說原本的畫上是一個人,逸仙改動後的畫則變成了一支舞、一種美輪美奐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