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學院,三人都很茫然,誰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瀟湘夫人。
白邦餘白邦餘是文江分院畢業的,對東臨分院的佈局完全不清楚。
白夜左顧右盼,很奇怪學院裡感覺空蕩蕩的,沒看見幾個人。遠處有一絲琴音若隱若現,難道是有什麼大師、偶像在開音樂會?
好不容易發現一個獨自坐在石椅上的女學生,看起來無所事事的樣子,應該比較有空。於是白夜上前詢問。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們想找院長瀟湘夫人,不知道該怎麼走。”白夜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禮貌的問道。
少女瞄了一眼白夜浮誇的穿著,一看就不像謙遜有禮的白家人,還一臉風騷的對著她賤笑,讓她想起某個臭名昭組的花花公子,而且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裡的口音讓她很不舒服。
少女理都不理白夜,一臉嫌棄地走開了。
白夜此時的衣服還是盈盈送她的一身,確實有些招搖。白夜並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見自己打個招呼的功夫就被討厭了,尷尬之極。
過去無往不利的絕世美顏,怎麼到這裡就不靈了呢?果然是城市人眼光太高了了嗎。
幾經輾轉,又問了幾個人,好在學校裡還是熱情的人多,終於知道了院長所在。
當白夜推開門,向裡望去,正對上那人望過來。
今天之前白夜見過最美的人應該是盈盈的母親,但不及眼前人的一半。
冰肌溶秀骨,寒水鑄玉顏,眉眸沁憂思,青絲浸芳華。白夜的這位奶奶,竟如此美不可方物。
宇文瀟湘。宇文家幾百年來最天才的存在,名冠大陸的絕世佳人。嫁給了比她大近三百歲,有當世最強之稱的白芳華。達到淬魂境時不滿百歲,如今也不滿二百歲。
四十多年前,白芳華身亡,她於宇文家決裂,成為了東洲四大域之一清域的域主,是大陸最年輕的域主。
她感應到外面有人來,本是隨意的抬頭,但看清眼前人的樣子,竟一下子愣住了,手邊的事物也完全停滯,跟白夜一樣,好久沒回過神來。
白夜正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畢竟白大夫那個糟蹋老頭的母親,怎麼會如此年輕貌美。
白邦餘看白夜愣在門口,納悶的從旁邊擠進去,然後倒吸一口涼氣,早就聽過瀟湘夫人傳聞,今日一見果然美的窒息。
不過白夜少爺也太誇張了吧,畢竟是村裡來的,少見多怪。
“白夜?”不等白邦餘先開口,宇文瀟湘已經回過神來,開口向白夜問道。
谷沿村的事情,她已經收到了訊息,不過一直刻意沒去關注這件事。如今見到白夜的樣子,立刻便認出了,這是訊息裡傳的白若華的兒子,白夜。
“是的,您是瀟湘夫人嗎?”白夜還是不確定的問道。現世的記憶讓她很難接受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奶奶。
“是的,後面的人是白月吧,你們進來,你出去。”宇文瀟湘的語氣柔厚威嚴。
不知為何兩人的對話有點僵硬。
白邦餘知道“你出去”是對自己說的,利索的閃出去,關好門。對面這尊大神可不是咱們這種小人物得罪的起的。
屋內的三人氛圍有些尷尬。白夜白月沒做好有個如此年輕奶奶的準備,宇文瀟湘也沒做好有這麼大孫子孫女的準備。
“若華死了?”宇文瀟湘作為長輩先起了個話題,她的語氣冷淡,冷淡的讓人感覺不像是對自己兒子死去該有的態度。
“死了。”回答的是一隻不愛說話的白月,她的語氣平淡,平淡的讓人感覺不像是對自己父親死去該有的態度。
這兩個大小佳人就這樣彼此淡淡的注視著,白夜替白大夫感到悲哀,你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生你的母親、葬你的女兒都不把你當回事。
白月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心裡其實很好奇。天生會讀心的她,知道出現在白大夫意識中最多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白大夫選擇死在谷沿村,不是怕面對天下人的譏笑,而是怕面對眼前這個人的失望。
白月很想知道面前這個人在想什麼,但她做不到,實際上就連白邦餘的想法她也讀不到,顯然遮蔽思維波動的法術在一流世家十分普及。
宇文瀟湘看著白月心裡也覺得古怪。對面的少女不過練氣期的波動,面對這平淡目光,她竟莫名的有些緊張。
“他想跟你說對不起。”白月說道。
“他對不起的人是他父親,辱沒了戰神的名聲。”宇文瀟湘依舊冷淡。
“可他想對你說。”白月不依不饒。
宇文瀟湘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白月等了一會,將白大夫留下的信和和玉佩交給宇文瀟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