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蔡無極心緒莫名地亂了,“我肯定在哪裡見過!”
寒意將近,白芒揮灑,蔡無極不由自主地起了雞皮疙瘩,心頭狂跳不止將那亂了的思緒拉回現實。他猛地向後仰下身去,原本要透穿喉嚨的槍刃在他肩頭挑起一串血花,紮在他一側空虛處。
這個時候炸鳴聲才在蔡無極耳畔響起。
“糟糕!”蔡無極空門大開,邵紅纓斷然沒有留情之理。
果然,在蔡無極剛生起這種想法的時候,一陣劇痛從胸腹連傳來,隨即整個人跌倒在塵土中。
“究竟怎麼回事?”蔡無極懊悔無比,“竟然敢在邵紅纓面前走神,真是不想活了。”
他似乎聽見了骨頭被鐵槍敲碎的聲音,當即不敢再想其他,收攝全部心神擋下緊接而來的狂暴一槍。
轟!
亂塵飛揚,看似堅不可摧的青色蒼桑石板碎成一片,一圈肉眼可見的風吹向四方,撩動著邵紅纓的衣衫與黑髮。
邵紅纓長槍斜指大地,任由風煙將自己淹沒,就這麼冷眼看著。
突然,她喝問一聲,“哪裡走?”卻是不知何時長槍已經被挑起,一步上前點向前方一丈外。
錚!
嗡!
長劍出鞘夾雜著金鐵交錯聲,兩人再度爭鬥起來。
蔡無極長劍詭異刁鑽,奈何邵紅纓槍法近乎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長槍堪比手臂般靈活,蔡無極根本攻殺不過去。
幾次交手,蔡無極被逼得不斷後退。
“且慢!”蔡無極突然開口。
“說。”邵紅纓長槍依舊不停,每一擊都帶有萬鈞之力。
蔡無極手骨都快被震裂了,他開口道,“那女子的死令有隱情!”
邵紅纓冷哼一聲,長槍一抖、槍尖畫著圓向蔡無極襲來,如毒蛇探口迅猛異常,卻又時刻變動難以確認落槍何處。
蔡無極本想分散邵紅纓注意力,藉機遁逃,誰知幾句話起了反作用。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只能不再開口,小心應付著每一個變化。
他且戰且退,本就離城門不遠,現在更是到了城門旁。
再向旁多行一步便可魚躍闊海,但天策槍已經點向蔡無極的眉心了。
看著冷鋒越來越近,蔡無極反倒不那麼驚慌了——一刻鐘已經過去了。
“化雷!”
蔡無極平靜開口,在槍尖觸及他眉心的瞬間,晴天現驚雷!
雷光太過耀眼,隨著它的出現,天地萬物都暗淡幾分,就像一層黑幕被人劃了一道裂口,刺眼的光從那裡湧了出來。
邵紅纓直視著那道雷光,終究還是沒能攔住蔡無極。殘餘在空氣中的電芒順著槍桿向她蔓延過來,但隨著少女一聲冷哼,一切電光都散盡。
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唯獨那半毀的城門向眾人訴說方才一瞬間的可怕。
邵紅纓並沒有離去,她緩緩走到城門外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消片刻,這裡狂風大作,高空投下一片陰影,隨即嘲風的聲音從上方響起,“丫頭,你找我做什麼?”
“追一個人。”邵紅纓躍上嘲風背脊。
“邵姑娘。”面帶白紗的女子又出現在了城樓上,“莫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邵紅纓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微微點頭。
“坐穩嘍!”嘲風開口,隨即駕起流光向天際掠去。
一人一獸飛離雲城許久,嘲風突然開口,“剛才那個女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她身上有著令我厭惡的氣息,你怎麼會認識她?”
邵紅纓立在嘲風背脊上,試圖尋找蔡無極身影,開口說道,“算不得認識,只是一次交易罷了。她促成雲君舟與我比試,我替他活捉蔡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