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離去太過突兀,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望著那蜿蜒曲折近乎一里的隊伍,有人在暗處捏碎了拳頭。
“想要逼我出來麼?”那人在陰暗處冷笑,“那就如你所願。”
走出陰影,這人正是蘇墨,他身後立著一道金色身影,如影隨形,寸步不離,在蘇墨向前衝出的瞬間跟了上去。
……
“不見長劍如海潮,未遇高手接踵來。”寧遠秋在劍塔內漫步遊走,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
他天生與劍相合,修劍練法進步神速,同級中少有人能與他抗衡,又因為他生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配上稚嫩的容顏,滿臉寫著:我好欺負。
天生的扮豬吃老虎。
“都是些土雞瓦狗,早知道就不來了,與我夢中劍塔相距太大了。”寧遠秋嘆息著,“小爺的夢,就這樣沒了呀!”
“那是什麼?”就在寧遠秋眼中失望神色達到最濃郁時,他看見前方有一座城,十分遙遠,只有指頭大小。
放在外面自然不會有人在意,但這劍塔內只有各種險惡地形,寧遠秋走了許多天連一個茅屋都沒有碰見,現今看到一座城自然是詫異不已。
寧遠秋臉上露出喜色,且不論那城中有沒有危機,有沒有寶藏,它的出現至少讓寧遠秋感到一絲變化。在這無垠大地上,有變化終歸是好的。所以他幾乎沒有半分思索就向那裡奔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但對修者來說並不存在這種事情。那城看起來十分遙遠,但寧遠秋一路疾行,前後不過兩刻鐘便到了地方。
這是一座古樸的城,風格與劍塔類似,就像是用黃泥巴隨意捏出來的。
寧遠秋站在遠處,沒再靠近,因為在城門處,立著一道身影——言秋。
寧遠秋十分自信,但不自負,他並不認為自己是言秋的對手,所以只是遠遠看著,等待其他變動。
城下的言秋正對著城的大門,就這樣立在那裡動也不動,似乎沒有察覺到寧遠秋的到來。但寧遠秋並不這麼認為,言秋不動,他也不動,兩人就這樣靜止在那裡。
直到第三個人的到來。
第三個過來的人是上官正天,他停在遠處,先看了寧遠秋一眼,又看了看言秋,最終向言秋走去。
言秋只是看著那古城的大門,並不在意靠近的上官正天。
上官正天越走越近,本來準備向言秋問好,卻在看向古城大門的時候同樣沉默起來。
那扇門並不大,只有一丈高,作為一個城池的門著實有些矮小。好在城池並不大,所以這門算不得十分怪異。但這門仍顯得很怪異,並不是因為大小,而是因為這門沒有縫隙。
與其說是沒有縫隙,不如說是它與這城本就是一體,它除了有一個門的外形,並不具備門的功能。
“言秋姑娘,你可是看出什麼?”上官正天打量許久,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不由得出聲問道。
言秋沒有回頭,眼睛依舊看著那門,“這裡就是第八層的入口。”
她聲音平靜,沒有半分氣虛,如同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入口?”上官正天低語一遍,有些不信。他曾進過許多險地,有天然生成,有人為佈置,但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奇怪的入口。
“喂,既然是入口,你們快下去呀!”寧遠秋在遠處叫喊起來。方才言秋說話並沒有隱蔽之意,哪怕聲音不大也足以被寧遠秋聽見。
言秋神色沒有變動,就像沒有聽見。
上官正天則是回頭望去,“這位道友何不過來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