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與死亡並不能震懾住眾人,來到這裡的人中有大半做好了身後事,哪裡會在意生死?不過他們依舊沉默下來,畢竟他們是想死在山谷中,而不是死在亂戰中。
怒火暫時被壓制,只是為了下一次更為兇狠地爆發。眾人怒目卻不言語,所有人不再有所動作,只是等待與觀望。
又過了一個日夜,酆墨淵五人不眠不休,精神多少有些疲憊,更讓他們心中不安的是身後山谷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難道肖承星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嗎?
第三日,數量眾多的劍者變得焦躁不已,他們一同衝殺的話根本無懼前面四人,因為這四人他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
“酆墨淵,肖承星如何我們不管,我們也不會去打攪他,你讓開,我們要進劍塔!”有人叫喚起來,引起所有人的共鳴。
“我說過了,誰敢上前一步,死!”酆墨淵眼中帶著寒光,這幾日他始終陰沉著臉,如同草叢中的兇獸,隨時會撲殺向獵物。
“太過分了!你真以為劍塔屬你們所有麼?”立刻有人叫了起來,他們已經變得不耐煩了,這句話一說,所有人都開始發聲。
遠處,有兩人在觀望,神情如同隔岸觀火。
“木耳,你說他們打起來的話,敢下殺手麼?”手持摺扇的白衣青年開口問道。
“他們打生打死我都不在乎,我倒是挺期待那個肖承星能破入天境。”一旁另一年輕人開口。
“哦?”白衣青年愕然,神色間有許多不解。
“雙目演日月,掌中化天地啊。”被稱作木耳的青年感慨,“號稱是中原第一神法,待我劍法大成,我自當破之!”
白衣青年瞬間笑了起來,肩膀抽動不停。
“胭脂,你覺得很好笑麼?”木耳臉色沉了起來。
“沒有沒有,那個時候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呀。”白衣青年回應,“到時候我替你開個盤,一定可以賺發了。”
木耳哼了一聲,知曉他在調侃自己,沒再理會他,將目光重新放在山谷處。
“他們打起來了!”白衣青年很是開心,一臉興奮,不停用摺扇指著遠處。
“我看見了。”木耳翻了翻眼皮,無奈回應。
山谷之外,動手的人都沒有保留,因為酆墨淵太過無情,出手非死即傷,只一個瞬間就是五六人倒飛出去、倒地不起。
他像一頭攔在羊群前的獅子一般,沒有一合之敵。
“他也很強。”白衣青年指著遠處的酆墨淵說道,“不考慮和他過兩手?”
一旁少年沒有說話,他全神貫注地看遠處的酆墨淵,過了許久才開口,“那人的功法我認不出,你知道嗎?”
白衣青年直接搖頭,“我也未曾見過,氣息剛猛無比,卻又隨心所動,單憑藉一身靈氣就能壓制諸多劍者,此人絕不簡單。”
山谷外,爭鬥愈發慘烈,五人都非凡者,但劍者人數眾多,更有有強者隱匿氣息藏身人群中不時放冷招,酆墨淵等人都掛著傷。
“有人想借這場亂鬥排除異己啊。”遠處的木耳突然開口,立身高處自然能見全貌,不止有人對著酆墨淵五人下陰招,連劍者那一方也有人對自己人出手。
“這就是人心難測呀,也是人生精彩之處。”白衣青年笑著說道。
“三千年不遇的盛事能亂成這副模樣,你們兩人又立身遠處指指點點,想讓人不懷疑都難呀。”
突然有一個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連說話時吐出的氣息都能感受到,根本就是貼著兩人在說話。
立身遠處的兩人汗毛倒立,本能地同時出手拍向身後。
“剛被我發現就準備殺人滅口,看來果然是脫不開干係了。”那人輕描淡寫地接下兩人的攻勢,反手一壓,悍然氣息直接將兩人壓在了地上。
“好強!”白衣青年心頭震撼,來者能悄然接近已經說明很多,眼下更是一招就將自己壓住,顯然不是一個層面,他看了向一旁的青年,一旁的青年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剛一接觸便知曉對方想法,當即靈氣運轉到極致,一左一右分開逃散。
“真讓你們逃了,我趙一的名字反過來寫!”那人一聲冷哼,氣息又提幾分,剛爬起來的兩個人瞬間又跌倒下來。
“老實些,我沒有折磨弱者的習慣。”趙一兩兩人提到一起,俯身看著兩人,“我問,你們說。我不折磨弱者,我只會殺人。”
一身劍氣縱橫,壓的兩人心頭驚歎,白衣青年急忙問道,“你是那個劍山的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