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星樓。
唐小雅正於山間行走,突然止住了腳步。
“出來吧。”少女沒有再向前,她能察覺到那裡有法陣波動,雖然已經隱蔽起來,但終歸露出了些許馬腳。
“不愧是讓太上長老出關相迎的人。”一旁有人笑著走出來,一襲白衣,風度翩翩,“一直想與姑娘切磋一二,只是未得機會,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是姑娘沒有急事的話,我想請姑娘入陣一較高下。”
說話間,攔阻在前的法陣顯露出來,微微光華閃爍。
唐小雅皺了皺眉頭,那人神態謙和麵容帶笑,卻讓她感到莫名的厭惡,“我今日沒有時間,改天吧。”
唐小雅直接繞開這地陣法離開了,那白衣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眼底透露出一絲迷醉。
“哈哈,我早說過你這個傢伙會碰壁吧?仗著一張小白臉自命風流,可惜人家都沒拿正眼看你。”一旁又走出來一人,對著白衣嘲笑不已。
白衣也不羞惱,他一臉痴情道,“今生若能得此佳人眷顧,縱死無憾呀。”
另外一人露出怪異神色,“我記得你追求葉詩潔時也是這麼說的吧?”
“一者如神鳥蹁躚,傲然天空;一者如明月高掛,不落凡塵,她們不理會我也是正常。”白衣依舊在沉醉。
“好了好了,不管怎麼說,這次賭約是你輸了。”另一人打斷白衣,不想看他這種神態。
“這話說的有些早了,這只是開始。”白衣笑了笑,眼中有莫名色彩。
當唐小雅走進摘月閣時,這裡已經有些人了。有的人在認真看書,而有些人則是餘光偷視自己。
少女心頭微微一嘆,她如何能不知曉這些人的想法?可縱使自己瞎了眼看上其中一人,那個人又真的會是幸運兒麼?
唐小雅還沒有親眼看過她哥哥全力出手的樣子呢。
再者說,修者與天爭命,攀附他人終究是無根之萍,禁不住任何河水動盪,只能隨波逐流,他們為何看不清?
少女沒有再留意他們,權當看不見好了。
這個時候,常過來請教問題的那個人又靠了過來,唐小雅注意到他臉上掛著不少傷。
這一次少女沒有再去解釋他問的東西,“若是你一直不去自己思索,那你就是一個不願睜眼復明的瞎子,丟了盲丈便只能跪地摸索。”
少女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她將心神全部沉入手中書冊,四周紛雜再不能擾她分毫。
當一本書全部吃透,四周已經沒什麼人了。少女放下書向外走去,原來夜已深。對修者來說日夜並沒有什麼區別,不過除非是閉死關,一般人都是白日修法夜中休息,太過刻苦興許會加速修為進度,但也會讓精神太過緊繃導致走火入魔。
時間最寶貴,也最不寶貴。
唐小雅沒有急著回去,她取出長劍在摘月閣外舞了一會,長久的站立終歸讓她覺得有些乏,靈氣隨著劍舞在周身流轉,收劍後不由覺得通體舒暢。
正在少女準備回去之時,有人從後面走過來,那人也是剛從摘月閣走出,應該也是一個痴迷書冊忘了時間的人。
不過那人顯然比少女沉迷得更深,哪怕走出摘月閣時依舊在皺眉沉思,更是沒有在意前方有人。直到快要撞上的時候,那人才反應過來,他腳步一錯避讓開來。
“對不起。”
這人說話時連頭也未抬,唐小雅看著他又險些撞上一顆樹,那人依舊是在快要撞上的時候錯身避過。
“對不起。”
“對不起。”
哪怕那人已經走遠,但深夜太過寂靜,唐小雅依舊不時能聽見那人的道歉聲。
“興許這人都沒有在意到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吧?”少女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那人有些意思,並沒有在意很多。
“終歸是不夠努力啊。”那道歉聲已經聽聞不見,少女心中感慨卻是一直未消散,她知曉哥哥一直走在自己前面,更是走在家族的前面,他一人揹負太多,沒人能替他分擔。
“哥,我會努力的。”望著天上明月,少女緊了緊拳頭,同時又想到了道宗的事,也想到了李虎的事,雙手不由更緊了些。
……
望著天際的月,唐不凡心頭思索:小雅,莫要歸來呀。
唐家山門外,有人傲囂不止,“一個小小的法陣也敢阻我?”
“我不願以大欺小,你唐家的人傷了我的狗,此事給我一個交代,我們就此作罷,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
唐家山門內,有一個年輕男子跪地哭嚎,“家主,你讓我出去吧,他想要一個交代,我把命給他就是了!”
唐家家主微微搖頭,“一個快要入土的老狗也敢在這裡狺狺狂吠,你給他什麼交代,斬了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