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之地,寂靜無聲,這片空間不知沉默了多久,又將繼續沉默多久。
錚!
突然間,有一聲微弱劍鳴響起,打破這裡的一切,伴著劍鳴聲,有微微寒芒照破黑暗,沉靜許久的空間,復甦了。
……
七星峰中,兩個人影毫不在意形象地席地而坐。
“多少天了?”酆墨淵吐出嘴巴里的枯草,雖然他不會餓,但是許久沒有吃東西,還是十分不自在。
“三百零二天了。”月清影坐在一塊石頭上以手托腮,她頭髮有些凌亂,卻也全然不在乎,不過她再不顧頭髮散亂,面容上的白紗依舊沒有取下來過。
自從那日夜晚七星峰出現異動、月清影得了一份佛法之後,兩人再沒碰見過其他東西,連同出路也尋找不到。
他們已經被困這裡許久了。
“要不你試試那個佛法吧。”酆墨淵在地上翻了個身,今天的太陽暖洋洋的,曬得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可以將它送給你,你來學吧。”月清影直接將那枚佛印托起,遞向酆墨淵。
酆墨淵連忙搖頭,他怎麼可能會去沾染這種東西?
月清影見酆墨淵搖頭,便將佛印收起,隨即又將手伸到了他面前,“鐵牌。”
畢竟兩人在一起待了快一年時間了,雖然彼此沒有生出愛慕之情,但也沒有開始時的那種防備了。
酆墨淵倒也大方,右手往懷裡一探,兩指夾出鐵牌直接甩了過去,一切行雲流水,姿態無比灑然,顯然不是一次兩次了。
月清影順手一撈,那鐵令就落在了她的手中。她知曉並不是酆墨淵真的這麼大方,而是這鐵令只認可酆墨淵,別人拿在手裡也沒有用。
“當年送你鐵令的那人有沒有說過別的?”月清影問道。
酆墨淵搖頭,“都到了這一步了,我還瞞你做什麼?”
“當年參與坑殺鍾遠銘的幾個家族全部銷聲匿跡,怎麼看都像是鍾遠銘給他們下了套。”月清影點著手中鐵令,同時皺著眉頭,“那這佛法又是為何?”
“復仇與重生吧。”酆墨淵懶洋洋地回應。
“要不將他召喚出來看看?”月清影看著酆墨淵問道。
原來神色散漫的酆墨淵聞言臉色一黑,整個人瞬間從地上彈了起來,“想都不要想。”
那些個家族之所以會銷聲匿跡,這鐵令絕對脫不開干係,酆墨淵這趟進來就是為了了卻這番因果,他怎麼會肯過多招惹?
酆墨淵黑著臉走過去將鐵令抓了回來,他真怕這個女人趁著自己睡著用鐵令搞事情。
“你真打算一直困在這裡?”月清影問道。
“你怎麼不試試那佛法呀?指不定有他替傳承者留下的後路。”酆墨淵翻了翻眼睛。
月清影又開始托腮沉思。
……
無盡黑暗,其中有辰星點綴,被黑暗襯托越發明亮,同時又把夜空渲染得更加幽深。
突然,有一顆星暗了下來,很快又有一顆隨之暗下,這是一場天變的徵兆,接下來就是這方天地的鉅變。一顆顆星辰熄滅、墜落,劃出一道道明亮的光落向下方,不見地面、如若深淵,自此消失不見。就像是微雨落地,沒有發出任何聲息。
直到最後,星辰快要落盡,只餘下兩顆最為明亮,似乎能照破整片黑暗。
天空不再有星辰落下,重歸於平靜,下方更為黑暗的地方卻又生出了變故。
看不見那裡光景,卻能聽見陣陣轟隆巨響,似乎有山川在傾覆,又有平原在隆起,平靜的空間瞬時生起陣陣狂風,在那些隆起的山川間發出詭異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