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幾隻魔族遊蕩,它們輕聲慢步,小心翼翼,不斷嗅著什麼,呂義就躲在巨石之後,他一身汙血掩蓋了氣息,這些魔族沒有發現他。
幾日來的廝殺,呂義明白了很多,這群魔族面板堅韌,沒有心臟,哪怕胸膛破開一個大窟窿也不會影響他們的動作。唯一的致命處應該就是腦袋了,可惜他們的腦袋十分堅硬,就算是最普通的大狗,呂義也要吃足了勁兒才能將它腦袋敲碎。
不遠處的三個人形三個犬形魔族還未遠去,這些天他們一直在追尋呂義的蹤跡。雖然沒能親眼看到人影,但是呂義殘留的氣息被他們感知到了,他們確信這裡有一個與他們不同的存在。
呂義皺著眉頭,他在想哪裡出了問題,這幾個傢伙已經在這裡很久沒有離開了。
這時,有隻離呂義近些的狗魔立起了耳朵,隨即一聲咆哮,對著呂義藏身處就跑了過來。
心跳聲!
呂義幡然醒悟,但是為時已晚,六隻魔族瞬間將他包裹。
“該死!”
呂義一聲暗罵,來不及懊惱,它們已經衝殺過來了。長槍入手,寒芒揮灑,一瞬間呂義擋下六個傢伙的攻擊,破開一條生路,轉身向遠處遁逃。真要打起來,他並不懼怕這六者,但是長時間的打鬥聲勢必引起更多魔族注意,介時他將無路可退。
見到呂義奔跑,六個魔族窮追不捨,狗魔速度比呂義更快幾分,很快形成圍堵之勢。
“死!”
呂義對著擋在身上的那隻魔犬全力出手,長槍順著它的嘴巴貫入,又從脖頸處透出。為了防止沒有死透,呂義更是停了一步將它頭顱挑飛,黑色的血液將長槍盡染。
但也因為這一步,另外兩隻魔犬已經趕到,森牙利齒、快爪如刀,呂義身上瞬間破開幾道傷口。
同伴的死亡分毫沒有讓它們膽寒,呂義的鮮血更讓它們變得瘋狂,其中一隻直接跳到呂義背後,雙爪壓著呂義肩頭向著他的後脖頸啃來。
“滾開!”
呂義忍著劇痛就地一滾,藉機將它反壓在身下,一手掐著它的脖子,另一隻手拿著長槍再度刺入它的咽喉。
這時,另外三個魔人已經趕到,三柄長刀一同砍向呂義,呂義挑著魔犬擋下三者的攻擊,但那三刀勢大力沉,呂義腳下一軟竟是跪了下來。
藉著這個瞬息,呂義喘了口氣,而那三柄長刀已經從另三個角度砍來,封住了所有退路。
魔人的刀毫無章法,都是從廝殺中習來,不考慮美觀,不考慮優雅,只追求最大傷害,變招都在本能之間,最是難以預料。
呂義剛欲起身,忽覺小腿處一陣疼痛,餘光看去,那魔犬竟然還未死亡,利爪已經探進腿肚中。
絕路之際,間不容髮間,呂義運轉起了李虎傳授他的秘法,這裡是魔界,他不擔心失手傷人,唯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衝進魔物群。
瘋狂充斥呂義雙眼,這一瞬間他眼中的世界變成了血色,魔物的動作變得緩慢起來,四周情形皆印在他腦海中,胸膛中似有無盡力氣要炸裂開,他恨不得一拳擊碎蒼穹,腿上的疼痛早已被他拋之腦後。
呂義斜著身子避開三柄長刀,直接撲向其中一人,雙手狠狠掐著他的脖子,這一刻呂義感覺無比飢餓,正準備張嘴將它吞食,身後又有兩柄長刀襲來。
狂躁的情緒開始在呂義心頭醞釀,他在渴望血與肉。在長刀快要臨身時,呂義反身撲了過去,按住兩者頭顱,不顧貫體長刀,直接將它們頭顱生生捏碎!
這時身後那魔人已經起了身,正準備向遠處跑去,呂義一腳踢向身旁長槍,那長槍瞬間如同電光飛射出去,將那個剛跑了兩步的魔人釘死,屍首被帶出去老遠。
“血!”呂義低吼著,直接俯身趴在魔人屍首讓啃食起來。
“呸!這什麼東西?”魔血剛入口,呂義眼中的瘋狂就消退殆盡,他像是吞了墨水一般,滿嘴烏黑,“這味道可真提神。”
呂義費力地爬起來,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得分明、記得清晰,但身體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就像有另一個呂義從肉身中醒來,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當瘋狂消退後,另一個他隨之消失,身體重回呂義手中,來不及思考很多,劇烈的疼痛從周身傳來,他身上還著兩柄長刀呢。
李虎使用時以他人血肉為薪,根本沒有什麼後遺症,呂義不同,現在他體內靈氣消耗一空,身體都虛弱了許多。
一旁還有一隻魔犬沒有離開,它遠遠望著呂義,不斷嘶吼,不肯離去也不敢上前。
呂義沒有時間理睬它,他發現自己使用那種狂亂法的結果與李虎全然不同,“莫非它不能吸收魔族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