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似乎只是陳煜的一個宣洩口,那日過後,陳煜重回滿臉微笑的平和樣子。
一路走走停停,三人最終到了宣城王都。
與雲國不同,這裡戒備森嚴,莫說容貌要挨個審視,就連修為兵器等東西都要逐個審查,凡有宗門身份的更要挨個記錄。
“那些兵器放入儲物空間中他們如何查,還要將儲物戒中的東西全部翻看一下不成?”小武看著緩緩行進的隊伍,很是疑惑。
儲物戒中儲存的東西很多都是隱秘物品,沒幾個人會情願顯露出來。
“儲物戒可不是尋常人有的東西啊。”陳煜解釋。
過了一個時辰,終於排到了小武這裡,門口那兩個衛兵一個拿著筆墨,一個上前詢問,“哪個門派的?”
“法天宗。”小武說著取出一個令牌,上著龍飛鳳舞地寫著法天二字。這些都是陳煜提前準備好的,三人身份早已安排妥當。
門衛似乎知曉這個宗派,沒有詳細盤問,直接放了三人進去。
“跟我來。”陳煜似乎對這裡很是熟悉,帶著兩人在各種小巷穿行,甚至還會橫穿別人住處,更奇怪的就是那些住處的主人碰見三人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任由他們走過。
“他們沒有問題嗎?”畢竟是宣國的地盤,小武有些擔心。
“無妨,他們有些是我的部下,有些是恆王的人,不必擔心。”陳煜泰然自若。
一路通行無阻,直到停在一處酒樓旁。
“吃了一路的野味,今天我請客,換換口味。”陳煜指著那處酒樓,帶頭走了上去。
小武與邵紅纓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跟了上去。
酒樓上有一間從未招待過客人的房間,此時終於開啟了,裡面纖塵不染,上好的皮裘鋪在地上,牆壁上點綴著各種明珠。
“隨意上些小菜吧。”陳煜揮退跟在身後的店掌櫃,招呼著兩人坐下,他推開窗,指著外頭一處地方,“看,那裡就是天牢。”
兩人順著陳煜手指的方向,那裡什麼都看不到,有無盡黑霧繚繞,更有眾多守衛看管。
“有法陣,有衛兵,當然這些只是威懾尋常人。”陳煜將窗戶重新合起來,“對我們有威脅的另有其人。”
“鎮東將軍趙越。”陳煜聲音低了一些,“傳聞他在三年前就入了天境,有他坐鎮王都,宣王才敢赴會。”
“一個宣國王都應該不止他一個天境吧?”小武有些疑惑,宣國能與雲國抗衡,若說只有一個天境強者誰也不會相信。就算宣王擔心自己安危,留在王都的也絕對不會只有他趙越一人。
陳煜笑著點頭,“你說的沒錯,據我瞭解,此時此地的天境者少說還有三人,不過這王都可不止他一個恆王重要呀。”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是掌櫃的將菜送來了。
看著擺滿一桌的山珍海味,小武竟沒了胃口。
“吃呀,這一頓吃完,就該是一路逃亡了。”陳煜笑著道。
小武搖頭,一頓飯對他們的幫助寥寥無幾,與其擔心逃亡時沒東西吃,小武更擔心這飯菜裡頭有東西。
這時,王都一角忽有一聲巨響傳來,桌上的酒水晃出道道波紋。
“開始了,但是還沒到我們出手的時候。”陳煜推開窗戶,看著角落裡升起的濃厚煙雲感慨道,“若有的選,我真不想選這種手段。”
整個宣國王都都亂了,爆炸聲不止一處,街道上更是有很多兇徒出沒,他們氣勢與殺意很是攝人,更與城中衛兵戰了起來,沒有一絲驚恐。
窗外有風吹拂,夾雜有血腥與喊叫聲,陳煜眼中光華流轉,他知曉每一聲叫喊的背後意味著不止一條性命的流逝。
一將功成萬骨枯麼?陳煜思索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這幅模樣了?
這時,他看到一隻巨虎從窗外跳過,背上負有一名持槍白甲,陳煜當即探出身體,眨眼間又有幾隻猛虎路過,街道上、屋頂上,屋舍不能攔阻它們半分。
“終於又能親眼看一看邵姑娘的槍法了。”陳煜對著兩人一笑,率先跳出窗外。
這時恰有一頭猛虎衛兵從他身後撲來,眼看陳煜就要被巨虎踏在身下,一道寒光閃過,那衛兵與猛虎被人一同釘在地上,心脈同時被震碎,瞬間沒了動靜。
“早知道走樓梯就好了。”陳煜對著邵紅纓笑了起來,邵紅纓卻是看也不看,抽出長槍也不管上面鮮血淋漓直接背在了身後,徑直向著不遠處的天牢行去。
宣國王都已經亂成了一片,天牢左右衛兵卻是一人不少,在邵紅纓靠近的時候,他們未發出任何警告就直接出了手。
邵紅纓目光平靜,長槍如鎖魂之勾,每一次揮動皆有數人頭顱炸裂。
當小武與陳煜趕過來的時候,天牢外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