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老傢伙撿玉瓶的空檔趕緊走。”小武這麼想著，一腳蹬在地上，帶起一片塵土，整個人就撞向了那處結界。
老頭一邊撿著玉瓶，一邊用眼角餘光留意著小武，他在等著小武出醜，心頭得意地想著，“我讓你不要過去，你非要過去，等你撞個滿頭包的時候，嘿嘿，看你怎麼求我。”
啪！玉瓶被老頭捏碎了一個卻渾然不查，老頭張大了嘴巴滿臉不相信：那個小傢伙過去了！
老頭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回氣丹，他像瘋了一樣衝向小武消失的地方，咣噹一聲巨響，老頭被彈了回來，腦袋上的劇痛讓老頭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怔怔地看向那裡，眼中精光閃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過了好意會，這個乾瘦老頭嘆了一口氣，不再糾結那麼多，心疼地將散落在地的回氣丹收了起來。
就在老頭將回氣丹全部收好的時候，小武的身影重新撞了進來。
“你……”老頭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剛抬頭就愣了一下，除了小武，還有一人緊跟著他進來了。
來者正是蔡無極，他緊緊抓著小武肩頭，心頭有無數疑惑閃過，只是剛進了此地不便開口，死死盯著那老頭。老頭被刺激的一遍又一遍，現在也沒有說話的念頭。可憐的小武被人抓在手中，更是動也不動，別提開口說話了。
三人這麼沉默著，蔡無極一時看著小武，一時打量著老頭，他比誰的問題都要多，卻比誰都更沉默。
趁著發愣的勁兒，小武猛然從蔡無極手裡掙脫，他一步來到老頭身前，“兩瓶回氣丹，幫我打他。”
不等老人開口，蔡無極另一隻手抬了起來，這手掌心扣著一個玉盒，此時跳動不息，像是要按壓不住了。
老人盯著那個玉盒沒有說話，臉上露出警惕之色，他一口將小武給他的兩瓶回氣丹全數吞下，佝僂的身軀隱約挺直了一點。
玉盒被撞翻，內裡有一道虛影呼嘯著向老頭撲來，只見老頭一聲怒喝，一腳就將那虛影踩在了腳下。
蔡無極皺眉思量，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浮現在心頭，隨即看向老頭的眼神也帶著火熱。
“小生無極，見過前輩，之前那蠱物險些壞我心境，多謝前輩出手相助。”蔡無極對著老人躬身一禮。
老頭沒有時間理會他，那道虛影只是被他踩在了腳下，並沒有被鎮壓，現在他連說話的力氣都不願浪費，他要全力與那東西角力。
小武盯著蔡無極，他可是知曉這位是什麼人，可惜他狀態不在巔峰，而且蔡無極的氣勢更見長進，他很沒有把握能打得過他。
見老人不理會自己，蔡無極也沒有生氣，他微微笑著，“老前輩可需要幫忙？”
老人看了蔡無極一眼，依舊沒有說話，不過心底卻是多了一分防備：這傢伙第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像個好人。
蔡無極上前半步，笑容依舊，“老前輩幫了晚輩大忙，有事儘管吩咐，無須這般客氣。”
老人眉頭微微皺著，他嘴巴未動，聲音直接在小武耳畔響起，“這個人不像好人，你之前給了我兩瓶回氣丹，這份恩情我還記得，等會有什麼變故我來拖住他，你只管跑。”
小武一愣，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前的潑皮無賴會和他說這種話，目光閃滅不定，心頭有諸多念頭閃過，剎那過後，他有了抉擇。
小武深吸一口氣，他向前走了一步，擋在老人身前揚聲道，“我把他打跑的話，你這裡還需要幫忙嗎？”
其實小武也沒有多少把握能對得過蔡無極，他本來就沒有恢復完全，若是對上蔡無極只能是拼盡全力、歇力而為，再那之後不管是勝是負都將陷入昏睡。
誰曾想老人卻是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小傢伙，你只管走吧，我的職責就是守護這裡。在這裡，我就是天地！”
說話間，老人身軀不再佝僂，容貌也重回青壯，這一刻，他氣勢滔天，是這二十丈小天地的主人！
“自己走？還是我請你走？”已經不能再稱作老人的壯年漢子抬眼看向蔡無極，眼中有星辰閃耀，如有星空承載其中。
“既然前輩不歡迎晚輩，那麼晚輩退出去便是。”蔡無極收斂笑容，躬身又是一禮。
就在蔡無極抬頭剎那，他暴起發難，一劍自下而上釘向漢子額頭，周身有寒風吹動，直入他人骨髓神魂間，如春的小天地飄然落雪。
小武想要攔阻，卻慢了半拍，他看著長劍從自己指尖劃過，釘向身後的漢子。
寒風呼嘯，刺骨傷魂，小武身上莫名多出數十道傷痕。
“這是劍意麼？”小武腦海中跳出這種想法。
小武身後的漢子不閃不避，臉上帶著淡淡的嘲諷，只聽見噹的一聲，悍然一劍刺在那人額頭竟然沒有留下半分印記，長劍陡然彈開，連帶著蔡無極也倒飛出去。
蔡無極臉上掛笑，“老前輩，看你能撐我幾劍？”
說完，他身形不動，又像是化作虛無，小武看到蔡無極就站在那裡，可是那裡更像是一個投影，根本沒有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