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邪會什麼?小武也不知曉。
臺上的少邪緊緊盯著奔過來的那個人,心中不斷默唸著:他已經連續打了一天多,肯定到了極限,我可以撐過十個回合!
那人手持長棍越來越近,在長棍剛好能夠得著少邪的地方就掃出一棍,掃向少邪腰間。
少邪時刻在關注著那人的動態,他知道自己應該躲避,但雙退就像是粘在了地上一樣動不起來。
儘管少邪不斷地暗示著自己,但真正站在這處戰臺時,才發覺心緒難以抑制,慌亂佔據了整個身體,手心盡是汗水。
他知曉這長棍來勢兇猛,一棍打實必然會被打落戰臺,但他身體太過沉重,當長棍落在腰間時,不過退了半步。
衣袍被長棍打碎,腰間一片通紅,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少邪的大腦,讓他混亂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
他連忙退後幾步,離開長棍籠罩範圍。經此一擊,少邪心跳恢復正常,手心不再有汗水沁出,微微撥出一口氣,混元道宗的基礎法決在他身體中運轉起來,隨後雙手架起,那是入門煅體法的起手式。
第十三峰那人愣了一下,他那一棍並不算快,但是對付這種水平的人綽綽有餘。看著少邪擺出的架勢,這人氣極而笑,對他來說,少邪這番動作與挑釁無異。
那人快步前行,長棍一挺向前推去,直直向著少邪胸口戳來。
少邪單手推出,頂在長棍前端,同時腳步不斷後撤,一根長棍連通兩人在戰臺上平移。少邪連退三步,長棍力道有所衰減,他右腳猛的踏向地面,同時抵住長棍的那隻手轉動起來,長棍被帶向一旁。
長棍貼著少邪的腰身捅到空處,少邪沿著長棍向那人奔去。
“找死!”那人雙目一凝,不再管右手長棍,左手舉拳就向著少邪打去,對付這種人何需長棍?拳頭也沒有問題。
少邪眼中劃過一絲光芒,同樣一拳迎了上去。
沒有人覺得少邪還能站在臺上,唯有兩人例外。一者小武,一者方長老。
所有人都在盯著戰臺上的情況,只見第十三峰那人紋絲不動,少邪卻是連退兩步。
少邪落了下風,但周圍人卻是炸了鍋。
“這不是小武的那個僕人麼?”
“是呀,我認得他,經常在山頭走動,什麼時候做了出雲山的弟子了?”
“聽聞他以前在觀雲峰不過是一個端茶送水的雜役,莫不是他一直在偷偷修煉?”
議論聲四起,卻難入戰臺上那兩人的耳。第十三峰那人一臉驚訝,但少邪沒有給他驚訝的時間,兩步距離不過剎那,少邪重新衝了過來。
兩人當即戰在一處,少邪雖落了些許下風,但與他對戰那人卻也不能即刻贏下戰局。
所有人都在驚訝這僕人如何能與第十三峰那人這般相爭,但少邪卻是心無悲喜。
因為本該如此,這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
整個道宗的知曉他做了十年雜役,荒廢了十年光陰,可有多少人知曉他這十年是如何度過的?
無人授他修行之法,他便不停地鍛鍊體魄,別人倒掉的藥渣他當作寶貝撿回來,別人隨口吐露的煅體法他當作金科玉律。煅體一途本就如登險峰,少邪的煅體路更是一天蜿蜒曲折滿是荊棘的鐵索!
少邪終歸不如那人,他一拳錘在少邪肩頭,骨頭裂開的聲音傳入那人耳際。那人冷笑問道:“你還不認輸麼?”
少邪並不說話,垂著一隻胳膊緊盯著那人,緊繃的身體告訴那人自己的答案。
那人一聲冷哼,他想要快些結束戰鬥,一步踏在地面,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像一支飛箭極速向少邪襲去。
少邪想要躲避,但速度快不過那人,瞬間被那人捶翻在地。那人緊握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少邪胸口。
“認輸麼?”那人冷著眼問道。
少邪笑了起來,他吐出一口血水,說道:“我們打了二十個回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