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南土都在觀望大荒,下到茶館酒肆,上至宮廷華殿,修者、凡民,訊息在所有人口中流傳。
一個熱鬧的街道,人來人往,兩側叫賣聲不絕於耳。
街道角落有一個不起眼的茶鋪,一人吃了一口點心,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那表兄在宋家當差,這訊息千真萬確,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荒已經被那九族聯手踏平了,成山的金銀財寶多少馬車都拉不完。”
那人說的繪聲繪色,眾人也是聽得精精有味。
只是有一人太過平靜,倒顯得有些不尋常。這人緩緩喝盡了茶水,留下幾些碎錢起身而去,一切都那麼尋常,無有一人在意。
穿過鬧市,走過田野,這人步子邁得依舊很慢,但身體卻行的越來越快,距離在他腳下似乎沒有意義。
最終,他停在一處大河旁,如勁松般靜止不動。
不多時,一白衣乘小舟順流而下,向著這人停靠而來。
“你來晚了。”岸上的人說道。
“七爺,是你來早了。”白衣人笑著從小舟上躍下,同時從衣袖中取出一份小冊,躬身遞上。
“偌大南土,只有這些人麼?”被稱作七爺的人將那小冊捏在手裡,還沒有開啟,僅是這厚薄程度就讓他挑起了眉頭。
“是。”白衣沒有多少什麼,他只記下了這麼多,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嗯,去吧。”七爺揮了揮手,帶著小冊就這麼轉身離去了。
那白衣躬身候著七爺走遠,才直起身子,無奈笑道:“南土,確實顯得落魄了些。”
……
大荒深處,鮮血染紅大地。
“小雅,待在我身邊莫要亂跑。”唐不凡手持利劍不斷揮動,密集如雨的劍氣沒有一絲可靠近兩人周身。
“哥,這裡大勢未起,現在這處陣法應該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要不先讓他們退回去吧。”唐小雅打量著四周,皺著眉頭說道。
“沒人會退的,跟緊我。”唐不凡拉著小雅的手,單手持劍從容不迫道。
紫衣男子見到身後陣法顯化,眉頭皺起,卻沒有停下:他要破開城門。
十丈的距離對他來說眨眼即至,看了一眼立在城頭的那金髮少年,他笑了笑,一拳砸向古城門。
但他沒有注意到,當他出拳時,金髮少年也露出一絲微笑。
拳如山降,其勢難擋,小小一個城門如何能阻?
可是當他的拳頭落了上去,臉色卻變了,原本古樸的石門如同一個泥沼,將他牢牢吸住,同時坐於兩側的石刻異獸,猛然睜開了眼睛。
兩隻異獸狀似獅虎,一者額有豎眼,一者背生兩翼。一睜開雙眼,外層石頭裂了開來,微微抖動,石層脫落,露出一層鱗甲,烏光湛湛,堅不可摧。
兩隻異獸一睜眼,便盯著困於城門前的紫衣男子。
城門上的金髮少年不再看向外處,他知曉城門被破不過早晚,此地已經無法守住了。
“讓城中的族人們從密道去往南山吧。”金髮少年輕嘆。
“妖王城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凡,他們中的大部分不會答應的。”金髮少年身後有一妖族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