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白色骷髏好似擎天巨人,雙手攪動間帶動無盡風雲。
他雙手猛地下壓,砸向浮於半空的那名男子。
捆鎖那男子的黑色鎖鏈開始斷裂、崩碎,他舉起一隻手,在半空劃出一道弧線,無有一絲靈氣轉動之息,那人手指所過處莫名多出一道屏障,就這麼浮現半空,擋在白骨下落的手爪路徑上。
巨大的白骨手爪落在那道相對而言顯得微小的屏障上,卻發生令人驚疑的一幕,就如同稚童在捶打城牆,沒有一絲波瀾,哪怕是一絲聲響。
“你們還是和曾經一樣可笑。”那人淡然說道。
與此同時,那人並指一點,一道金色豪光從其指尖化出,散發著比劍氣更銳利的氣息,那巨大白骨尚未來得及防備,便被穿胸而過,周身的黑色焰火更是淡了一些。
一陣無聲嘶吼在靈魂層面響起,白骨半跪下來,它嘴巴一開一合,無人可聽聞它的聲音,但天地間的靈氣在隨著它嘴巴的開合而顫抖。
那人對著半跪的巨大骷髏反手一掌,那骷髏不閃不避,用身體硬接了這一下。
一陣大地晃動,骷髏生生向後平移了五十餘丈,黑火搖晃時,隱約可見那碩大的白色骨頭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但它的嘴巴依舊沒有停止,就這麼微微開闔,似乎身體與它無關。
些許勁道傳入地面,一道道裂痕遍佈開來。
一道裂痕蔓延至李虎呂義二人處,昏迷中的兩人沒有一絲反抗,便被黑色裂痕吞沒。
又一道銳利金光來襲,正對骷髏頭顱,那骷髏雙手一揮,一道圓形門戶浮於半空,擋在那金光前。
金光沒入其中,不起一絲波瀾,似乎連線向了另外一處世界。
那圓洞漆黑無光,連光線也被吞噬,此刻其中忽悠邪氣湧動,一隻怪異的犬形生物從中躍出,一身鱗甲,雙眸血紅,利齒森然,滔天邪氣隨之左右,身形半隱其中。
如妖魔般的犬形生物第一眼便盯上了那金色人影,不做絲毫猶豫,它猛然撲了上去。
那人眼神如刀,指尖一彈,金光如箭,洞穿它的頭顱。
可惜那惡犬不似尋常生命,縱使頭顱破開一個窟窿,也未能影響它動作分毫,它依舊落向那泛著金光的人。
“瘋狗一隻。”那人嗤笑著,一掌成風,風裡似有無盡鋼刃,掌風不停,直接將那惡犬打得灰飛煙滅。
再抬眼時,又有兩隻惡犬從那門戶中躍出,再度向這人撲來。
“哼!”一聲冷哼,那人周身金芒更甚了幾分,無數金光從他周身撒來,似乎太陽墜落於此,兩隻惡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連同那門戶一同被摧毀,化作一片雲煙。
金光並未散盡,更多金芒向著巨大骷髏照耀而來。
這一刻,那骷髏不斷開闔的嘴終於漸緩,隨著一本與它體型相仿的經書虛像顯化在它身前時,它的嘴巴終於停了下來。
……
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處於頭頂,仰望上去遠比井口觀天更顯遙遠,那抹亮光如同一點燈火,如豆般大小。
“啊,好痛……”呂義緩緩從地上爬起,一邊探查著自身傷勢,一邊喊著李虎:“虎子哥,你在不在?”
沒人回應,聽著四周迴盪而來的聲音,這裡似乎挺空曠。
呂義覺得全身上下疼痛萬分,乾脆躺在地上,目光直直往上看去,不由驚歎道:“這麼高,沒摔死真是萬幸。不知道虎子哥在哪裡,也不知道我為何會到這裡。唯一值得開心的就是身體沒出岔子。”
呂義這般躺著,眼睛一眨不眨,忽然間,他察覺到上方有什麼東西晃動,太過黑暗,根本無法看清,此時也是因為適應了黑暗,方能隱約看到有東西。
“似乎是藤蔓?還是樹根?”呂義這般猜測著,同時心中有些釋然,這麼高沒有摔成肉泥果然還要感謝這些飄晃在半空的東西。
“似乎是個人呀?”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那個黑色身影就在呂義瞳孔中飛速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