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又變濃郁了麼?”羅平川眉頭緊鎖。
“是啊,那裡的妖物也是日益強盛。”孟長然回應。
古城最高的樓閣處,兩人望著南山,臉上皆是帶著陰沉,與南山籠罩的妖氣一般顏色。
“大荒也變天了。”羅平川長嘆。
“嗯?”孟長然挑了挑眉梢,當然,因為有斗笠蓋著,羅平川並不能看到。
“大荒的路斷了。”羅平川沉聲道。
“什麼?路斷了?”孟長然失聲問道,非是他不夠沉穩,而是那條路,牽扯甚廣,“難道,它出來了?”
“不知道,沒人可以靠近。你隨我來。”
羅平川帶著孟長然下了樓閣,來到一處密室,一具骨骸正擺放在正中。
枯白且殘破,沾染著大片淤泥,但手中依舊握著一隻刀柄。
孟長然走了過來,默默看著這具骸骨,沒有說話,他可以感應到骸骨上盡是大澤氣息。
他伸出手擦了擦骸骨眉心位置,那裡隱約有一道印記,已經模糊。
“他曾是人境圓滿,縱然死去,骸骨本應當晶瑩剔透。”羅平川說道。
“那大澤裡,究竟有什麼?”
“曾經威壓南疆的妖王,這骸骨中的道韻應當是被它吸噬了。”
“那妖王還活著?”
羅平川搖搖頭,繼續道:“這具骸骨在大澤十里外發現的。”
“真要變天了啊。”孟長然嘆息,“大荒對面有動靜麼?”
“之前那邊傳來訊息,南疆大地裡蟄伏了大量妖獸,這幾日盡數出世,肆虐百姓,那邊不比此地安平多少。”
兩人一陣沉默。
“一萬年後的今日呀,莫非那個傳言是真的?”孟長然謂然嘆息。
“是真是假,到時自然知曉。”羅平川眼睛閃耀著莫名的光。
“管他是真是假,一萬年前的封家不對又如何,對又如何,為了那些早已消逝在時光中的事情,把自己搞的悶悶不樂,才是真的不划算呀。”孟長然慨嘆,踱步而去,臨近門口時,他停住了身子,“城主,你當真不去尋羅毅恆了?”
“路是他自己選的。”
“可是,鎮荒城與妖族,已經勢不兩立了。”
“你無須試探我。”
“哈哈哈,城主說笑,說笑。”孟長然打著哈哈離開了。
羅平川立在原處,過了好一會,才轉身出了密室。
“來人。”羅平川沉聲道。
很快一側走出一名衛兵,單膝跪地,“在。”
“傳訊,所有探子回城,凡未得我命令者,不得出城。”
“是。”
看著衛兵走出視野,羅平川轉身向著城主府深處走去。
跨過層層院落,羅平川走到一處矮小石屋前,四周沒有窗戶,只有一對鏽跡斑斑的鐵門。
鐵門中央有一個凹槽,羅平川取出一塊鐵印放了進去。
“吱…吱…”
一串刺耳聲在這幽深院落間迴響,鐵門緩緩向兩側開啟,露出一個可一人透過的間隙,向裡看去,一片漆黑。
羅平川取下鐵印,微微躬起身子,向那處黑暗行去。
石屋中空空蕩蕩,只有中央一處通往地下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