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瓏淵就那麼走了,整個夏府頓時緊張了起來。
那有驚無險的婢女再次被帶回了屋內,她後怕的抓著夏淺薇的手不放,“縣主,幽王居心叵測,您千萬不要再相信他了,否則,否則……”
看著她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樣子,眾人趕緊安慰著,好不容易才讓她重新歸於平靜。
眾人沉默的關注著夏淺薇,發現她從方才開始面上便沒有多大的波瀾,實在叫人察覺不到她此刻的心情。
老夫人這才放心下來,這一路走來,這孩子的心性越發沉穩,她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又怎會輕易就陷入慌亂之中?
待夏淺薇安頓好這婢女離開之後,她臉上的表情才有了一絲變化。
從方才開始她的腦海中便不斷的浮現出慕瓏淵那矛盾隱忍的眸光,他臨走前真正想說的話究竟是什麼,幽王向來沒有不敢說的,他越是這般隱瞞,就越是令人不安。
可眼下,夏淺薇不能表現出絲毫的懷疑,她總覺得如今的夏府已經落入了旁人的監視之中,她必須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才能讓對方目的落空從而露出馬腳。
連夏淺薇也沒有想到自己竟從來不曾動搖過,明明慕瓏淵方才的舉動十分可疑,但以他的本事,想要殺人滅口怎會被發現?
眾人皆以為夏府已經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可在夏淺薇看來,慕瓏淵才是對方的目標,而且他好像已經有所察覺,正打算去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這種感覺何其強烈,讓夏淺薇的心湖久久不能平復。
他方才的樣子,像極了要與她劃清界限,明明不久前還向她討要承諾的男子突然這般決絕,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想到這,夏淺薇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自嘲,慕瓏淵實在太看不起她了,竟覺得她無法應對眼下的局面,他根本一點兒也不信任她!
一股無名怒火的苗子已然在心中亮起,連帶著夏淺薇繡著清荷的衣角也多了幾分冷意。
……
“王爺,為何不告訴縣主那婢女很可疑?”齊侍衛已然知道夏府中發生的事情,實在不明白為何自家主子要讓人這般誤會。
“本王起先懷疑那婢女的身份,但或許……她是真的將我們當成了兇手。”
慕瓏淵想起那婢女眼中真實的仇恨和驚懼,方才竟還不自量力的想跟他同歸於盡。
本以為用他最擅長的威脅恐嚇,可以讓那婢女露出破綻,畢竟沒有人在聽聞幽王府裡的地牢刑罰之後還能坦蕩處之,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他自認為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昌興侯府的事情,為何侯爺卻要夏宜海阻止他與淺薇的婚事?
慕瓏淵一邊保護著夏府的同時,自然也安插了眼線,可夏宜海在收到那封昌興侯送來的信之後竟開始防備著他,這讓慕瓏淵察覺到了異樣。
所以他也命人趕去了江南,才知道夏宜海已經將昌興侯夫婦偷偷運了回來。
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著他,不用想便知道他們發現了對他不利的事情,慕瓏淵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方有本事一夜之間讓昌興侯府神不知鬼不覺的滅了門,可見實力不可小覷。
所以慕瓏淵明白,若自己再不遠離夏府,遠離夏淺薇,只怕連他們也會有危險。
畢竟這幕後之人就是想要離間他與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