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明白,夏淺薇先前對他的敵視原來真的只是因為心情不好,而在自己送了她那麼多昂貴的珠寶之後,她的態度便截然不同。
這種女子,仗著自己的美貌玩轉於權貴之間,稍稍一示好便原形畢露,真是可笑,他當初怎會覺得她與那個人似有相似?
衛玄麒紳士無比的將夏淺薇送了出去,還命人備了一輛低調的馬車,那語氣親密的模樣恍若一對璧人。
當那男子的身影阻隔在簾子之外,此時夏淺薇原本淺笑嬌媚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寒一片,她眼中湧動著冷光坐在車內,幽幽的取下了那支髮簪緊緊地揣在了掌心之中,尖銳的簪子扎破了她的肌膚都全然未知。
她今日之所以會答應衛玄麒的邀約,就是為了設下陷阱讓他跳進來!
他之所以假意依附慕元,就是為了在辰國太子的身邊埋下自己的暗樁,從內部掌控慕元背後的勢力,待時機成熟之時便可讓對方的一切瞬間土崩瓦解再無翻身之力!
所以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慕元與鎮國府聯手的。
正巧,那幽王慕瓏淵也想要鎮國府的權勢,只要衛玄麒一有動作,便極易引起慕瓏淵的注意,以那名男子的性格定會讓衛玄麒吃個大虧!
再者,她今日的一番話已經成功讓衛玄麒懷疑自己是否已經不被太子慕元所信任,他一定會有所動作,人在情急之下往往容易露出馬腳,倘若慕元還是看不出衛玄麒的真實面目,到時候她可以再加一把火,總能撕毀那名男子狡猾的面具!
夏淺薇緩緩抬起手撩開簾子望向那漸漸遠去的別心小築,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已經習慣了把女子當成墊腳之石,只怕遠在雲國的夏柔純並不知道他在辰國之內建了這麼一個地方。
金屋藏嬌……夏淺薇的腦海中居然浮現出這麼一個可笑的念頭,只是藏的不是她,而是那個死去的夏淺薇,而如今還想讓她重蹈覆轍?
那麼接下來衛玄麒會怎麼做呢?可莫要辜負了自己的一片苦心……
……
此時此刻,辰國皇宮,鳳儀殿內。
“兒臣,給母后請安。”
那身穿淡紫色華服的尊貴男子恭敬的朝著皇后行了一禮,卻不想嘩啦一聲,一疊文書竟是被摔在了他的腳邊。
“太子,你為何要這麼做?!”
皇后突然冷喝一聲,那震怒的模樣讓慕元立刻意識到,母后方才去了父皇的御書房,定是發生了什麼。
“兒臣不明母后話中的意思。”
“不明白?為何要暗示莊妃對冷玉寒下手,你可知,這些年為母后辦事的鹽運使,已經被你父皇革職查辦了!”
皇后的聲音尖銳的迴盪在整個大殿之內,慕元驚訝的抬起頭,然而那眼中的流光只是一閃而逝。
“這次又想找什麼藉口欺瞞母后?莫要以為讓冷玉寒下了牢,便可以還那夏三小姐一個自由之身,告訴你,母后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對她有半分的心思!”
此時慕元緩緩站直了身子,他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和煦溫暖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沉,“莫非,是歐陽勝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