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反正我沒出聲……
簡初雪一覺睡醒, 卻睜不開眼。
“別動,”聞嶼舟握住她就要揉眼睛的手,“眼皮腫了, 別急著睜眼,車馬上就到。”
她用指腹輕輕觸控著眼皮, 感覺木木的, 能睜開一條縫,視力好像沒受影響, 轉動眼珠,感覺像是用眼過度後的幹澀。
刺刺汨汨的。
聞嶼舟扶著她坐起來, 垂著眼睫試著睜了幾下, 頓時痛的眼淚都流出。
“別睜眼。”
“聞嶼舟,我們是要去機場嗎?昨天檢查了不是沒事嗎。”
聞嶼舟替她穿好衣服,圍好圍巾, 戴上護目鏡, 再將帽子拉下遮住護目鏡,給眼睛留出空間。
“檢查儀器才剛運來, 旅館條件有限, 我們去的地方離這裡很近, 昨天檢查你眼壓有點高, 不適合坐飛機。”
“趴我背上。”他拉著她雙手背起她。
出了房間, 感覺有人在兩邊攙扶,提醒聞嶼舟小心防滑, 接著感覺上了輛地盤很高的車。
聞嶼舟緊緊握著她的手, 告訴她從東邊出了小鎮,現在是柏楊林公路,積雪覆蓋很高, 白茫茫一片,前面要進隧道,等出了隧道就到了。
聽著他的描述,簡初雪感受著明暗變化,想象著林海雪原。
他根本不是話多的人,這裡的景緻壯麗、遼闊,往往走一整天,眼前的景緻不會有太大變化,他還是盡可能多說。
就是擔心她突然失去視覺,心裡會害怕。
車子停穩。
“一小時零五分。”他說。
簡初雪唇角彎了下,他真的很懂這種細微的心理變化。
此刻她的確很需要時間作為心理依託,自行腦補新環境與熟悉環境的距離。
驀然,她聽到一陣馬鳴聲,像是成千上萬的戰馬呼嘯嘶鳴。
“這裡是個馬場,這邊有醫院。”他及時解釋。
簡初雪點頭,趴在他堅實寬闊的後背上,感覺溫度升高,後背暖洋洋的,上了兩級臺階就進屋。
醫生給她的眼睛做了檢查。
角膜充血,眼壓有點高,繼續避光滴眼藥水,三兩天就能恢複。
簡初雪才放下心。
聞嶼舟帶著她上樓回到房間,拉上簾子,換了衣服躺床上。
“沒有旅館的火炕舒服,”嘴裡嘟噥著,眼睛上敷了條帕子,“這是什麼?”
“牛奶,裡面的蛋白質有修複角膜緩解疼痛的作用。”
簡初雪將手縮回被子,“這個馬場是你的嗎?”
來雪山做攻略的時候,她查過,小鎮方圓一小時車程之內只有機場和一處遺跡,並沒有這麼大規模的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