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多日不見,請滿飲此杯!”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儒雅男子目光一閃,也緊跟著舉杯。
半晌過去,儒雅男子臉上泛紅,撥出一口酒氣低聲道:“文燁兄,在這花州,有你這般才學者寥寥無幾。
可嘆這世上奸人當道,真才實學者卻被壓制在野。
長此以往,天下民眾何人為其分憂?”
展文燁神情一暗,輕聲道:“賢弟慎言,要不今日暫且如此,你我來日再聚?”
儒雅男子一揮大袖,差點將眼前酒樽打翻,口中卻是憤憤道:
“兄長,今日春光燦爛,正是一醉方休之時。
小弟心中有些話語憋了很久,卻是無人可說。
今此得見兄長,實在是不吐不快!”
展文燁有些無奈,只好再次給對方斟滿。
“兄長當年在明京,自是知曉那件事情。
說來也是可嘆,太祖英明神武,立帝朝、滅萬修、伐宗廟,為天下百姓謀求溫飽安康。
可其後人一個個卻是‘道蟲’,竟然學那幫山中枯骨謀求長生。
為此歷朝歷代,不惜大耗資材,更是勞動百姓,建造那勞什子‘彼岸神舟’!
花費了數百年時間,以及無數的天材地寶,幾乎將天下六成的寶物耗盡,建成了那口‘大棺材’。
可結果呢?”
儒雅男子此時面容扭曲,手中青筋暴起,哪裡還有一絲隨和之氣。
說著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緊接著冷笑道:
“呵呵,那狗……怎麼也想不到吧。
建成之日紫色雷霆橫空,數萬裡內如同末日降臨,一個個宗師大匠紛紛被劈死,道宮中的仙人死了三個。
無數所謂大能紛紛身死,那……那‘屍蟲’當場化為飛灰!
只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可恨!可恨!可恨啊!”
名為崇華的男子面容猙獰,以拳擊打自己掌心,雙目當中神光大盛,如同實質般看向展文燁。
此時的展文燁端著酒杯,目光中充滿了恐懼,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回憶無法自拔,連酒杯傾斜,撒溼衣衫都未曾發覺。
“可嘆啊,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滅國之禍即將來臨。
但隨後為了爭那寶座,又死傷了多少人?
更有無數如同文燁兄長這般胸懷天下,藏有濟世安民之志的有識之士要麼被舉家誅殺,要麼貶為庶人。
敢問文燁兄,這天下誰來支撐?這萬民誰來為其謀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