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林照頓覺神清氣爽,渾身精力無限。
緩緩走出洞府,看著遠處群山隱隱,草木迢迢,正是盛夏時節。林照縱躍而起,身上紫雷玉袂一道光華閃動,四周似是蕩起波紋般漣漪,已然出了護山大陣,身處雲層。
看著腳下群山如黛,周圍白雲悠悠,林照頓時感到無盡空明在心頭泛起。
也不四處遁空飛行,就這樣穩穩站立在空中,拳架一起,久不演練的“江海無量拳”展開。自然而然,如同使用自己的手指,不需專門練習,早已是本能。
陣陣雷鳴般的炸裂聲在天空迴盪,自九淵式而起,千山式、萬流式、定嶽式、攔江式、蹈海式、踏天式、隕星式一一使出,最後歸藏式收功。
之後週而復始,一遍又一邊的拳法打出,每打一遍,拳法就是一變。
九淵式使出,整個人形神寂寞,似是潛龍在淵,伏藏於九淵之下,寂然積蓄;
千山式打出,天空似有群山隱隱,雖仍不能凝聚全形,但如龍首峰般連天接地的氣勢隱然流露;
萬流式打出,則天空中似有波濤盪漾,大江奔流,百流競湧;
定嶽式打出,似乎空中有萬鈞大力,定住山嶽,巍峨壓頂;
攔江式打出,氣勢如龍,不管潮奔浪湧,我自一拳阻攔,鐵索橫江;蹈海式使出,即使大海橫流,我自鎮壓其風平浪靜;
踏天式使出,空鳴雷吼,似乎天空都被一腳踏破;
隕星式使出,萬般氣勢皆在一擊,似是流星橫空,與敵同歸;
最後一式歸藏式,卻是精氣神三合,隱然收藏於身,萬變歸化,似要變為須彌芥子。
林照在空中肆無忌憚,拳法全開。一拳擊出,似有一龍之力,空中的雷鳴巨響早已驚動整個龍首峰。
復華老道躺在道法殿躺椅中,似是好夢被驚醒一般,睜著睡意朦朧的雙目,口中喃喃自語:“這小子,剛跑出去,就開始撒野,當真是小皮猴一個!”隨即腦袋一轉,又在夢中證道去也。
龍首峰峰頂,陣陣天雷如同開天闢地般肆虐。厚重避雷石鋪就的平坦地面上,刻畫了一道道嬰兒手臂粗細的陣紋,一個立有十二角的複雜大陣佔地百丈,每個陣角都豎立著一根成人大腿粗細的引雷柱。
天雷擊下,立刻被引雷柱牽引而來,隨著陣紋流向陣法中央。
大陣中央,砌了一個有三丈方圓的雷池,雷池深不知其尺度,此刻裡面淌佯著滿滿一池雷液,雷液不斷泛起陣陣流光,如同銀色的水銀流動一般。
時刻有天雷被引入雷池,化作雷液,雷池看似早已蓄滿,從也不流出,也不知多餘的雷液去向何方。
峰頂大陣的邊上,有一高臺,一位矮胖的黑髮道士正緩緩睜開雙目,頓時一道三尺長的雷芒自雙目中射出,須臾緩緩收回。
矮胖道士向著天空望了一眼,雙目中一陣電光閃動,似是能洞徹幽冥。
隨即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口中唸叨道:“太虛倒是收了個好弟子,復華老睡蟲這個後門開的好,好苗子就要大力培養,一些破書難道放著生蟲嗎?”
不提兩位龍首峰神龍不現蹤影的大能,此時太致、太虛、太靜、太玄、太沖、太成幾位真人正聚首在“弘法殿”。
另外還有兩位真人,正是林照從未謀面的太行和太篤,太行真人擅長煉丹,前幾年參悟一門丹方,一直在閉關。太篤真人一直在南域靈州遊歷,此時也迴轉山門。
“師弟,你這徒弟真是天驕之才,目前看來,其才情與宗門的四大天驕毫不遜色啊!”太致真人撫著白鬚,眼神中含著滿意的笑容,對太虛真人緩緩開口。
“師兄謬讚了,這小子一不注意,就去撒野,讓諸位見笑了!”太虛真人雙手攏在道袍之內,臉上笑的像朵菊花,看似在批評自家弟子。
但其臉上的表情,讓在座的諸位真人一眼就看穿了其內心想法。
“太虛師弟,這就是你收的關門弟子?太致師兄說的卻是不錯。我看跟三陽神火宗的三天火相比,絲毫不遜色嘛!”太篤真人也是面帶讚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