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問道:“太守大人怎知道本候在此?”方正答道:“下官聽聞駙馬爺的大軍,駐紮在城外不遠,前去拜訪,看他老精神欠佳,沒敢打擾,問及候爺進城拜祭白義士,所以趕了過來。”齊心知自己這侯爵,只是虛銜,彼此亦不熟絡,人家專程前來,自是念著自己,當此為其美言的恩情,抱拳道:“方大人有心了。”方正道:“下官在這預祝候爺大獲全勝,凱旋而歸。”齊苦笑道:“不瞞大人,本候也是趕鴨子上架,至於能否獲勝,那是一點數也沒櫻”方正望了左右一眼,欲言又止。
齊知他有話,不便當眾來,突然道:“方大人帶錢了麼?”方正微微一愣。
齊莞爾道:“本候忽然想到,當年在杭州,曾隨城兒在‘樓外樓’,吃了一頓白食。”許昌插口道:“堂堂永豐候,吃飯還跑單,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齊想起當初場景,臉上不禁浮出一絲淺笑,道:“弟當初被城兒裹挾,身不由己,許大哥覺得好笑的話,不妨留待日後對城兒去。”許昌吐了吐舌頭,取笑人家沒有顧忌,可去取笑他媳婦,以對方那個爆脾氣,那是壽星公上吊閒命長了。
方正含笑道:“兩頓飯錢,下官還有一些積蓄,結算的起。”打了一個手勢,道:“候爺請。”齊轉過身去,朝著白驚神像跪倒,拜了三拜,起身問眾人同往與否。
王大海見柳青青不去,也搖了搖頭。藍圖知他和方正有事相商,識趣的道:“素聞西子湖的夜景,斯為一絕,藍某有幸到來,可得遊覽一番,以快平生,就不相陪了。”許昌搖頭道:“老許一見到酒,就心癢難撓,到時喝個酩酊大醉,回去少不得被你老子訓斥。”齊禮貌性的問過引路那人。
那人受寵若驚的道:“多謝候爺盛情,的粗鄙之人,怎敢登大雅之堂。”齊知他身份相差有別,去了拘謹不安,怕是食不知味,也不勉強,謝過對方引路之德,與方正出得殿去。
祠外的衙役,待要跟隨,被方正喝止回去。兩人循著夜市,往
“樓外樓”而去。到得門口,迎賓的二,老遠瞧見方正一身官服,屁顛屁顛的迎了上來,阿諛諂媚的道:“今晚是什麼風,把太守大人吹來了。”方正全無架子,溫聲道:“本官陪位故友,前來斟一二,麻煩二哥,幫忙安排一間雅座。”二滿口應過,心想太守大饒朋友,可不能怠慢,轉向齊望去,待要奉迎一番,見他相貌頗為眼熟,不由一愣。
齊點頭致意,莞爾道:“二哥好久不見,可還記得在下?前兩年和一位女伴,有來光顧過貴樓。”那名門二,正是當年接待傾城和齊的兩人之一。
他在傾城手下吃了苦頭,這些年過去,仍然心下耿耿,經對方提醒,頓時想了起來。
二偷偷望了方正一眼,心中暗暗叫苦,幾年不見,當年吃白食的子,竟然傍上大人物了,這是狐假虎威,回來找場子了?
二忐忑不安的迎著方正進去,一時不見掌櫃,自作主張的領到二樓的廂房,告退下去,安排酒水。
兩人分賓主坐下,方正沉吟道:“大軍行經杭州,那是準備走越州,開往明州了?”齊點零頭,突然心念一動,起身作了一揖,道:“方大人若有良策,還請不吝賜教。”方正連忙站起,回禮道:“候爺行此大禮,可不折煞下官。”齊坐下道:“方大人坐下來。”方正跟著坐下,道:“良策可不敢當。只是依下官愚見,此舉並非上策。”齊恭聲道:“願聞大人其詳。”方正問道:“候爺可知明州的情況?”齊道:“本候只是聽家父,朝廷收到明州急報,有東瀛海賊,上岸劫掠,人數頗眾,武力甚強,為禍極烈。皇上下旨讓家父掛帥,統軍平亂,具體的情況,並不得而知。軍中派出的探子,眼下亦無回報。杭州距明州不遠,大人敢情知情?”方正搖頭道:“下官所知,和候爺相差無幾。只是近來幾,下官所轄的鹽官縣,前些日子捕獲了一名流寇,押送到杭州來複審。”齊道:“難道那人從明州流竄而來,知悉前方情況?”方正搖頭道:“那名罪犯原本也是舟山群島的海賊,只是一年前,他們的老巢舟山島,被東瀛海盜佔據。雙方火拼之下,有的選擇投降,有的抵死反抗,數人逃出生,順著錢塘江,流竄到鹽官作案,被官府捕獲。”齊大驚道:“竟有此事?為何明州的急報隻字未提?”方正嘆道:“舟山雖乃大唐國土,可地處化外,並沒設定縣治,人跡罕至,不通音訊,想來明州也不得而知。”齊蹙眉道:“方大人對此有何看法?”方正道:“東瀛海賊,既然一年前,就佔領了舟山,卻等了將近一年,才侵入明州,想來將其當作大本營,圖謀非。”齊沉吟道:“如此來,只恐在明州作敵的東瀛海賊,只是一部分了。”方正頷首道:“大軍從越州進攻,姑且不能否剿清禍亂。屆時對方不敵,如若退回海上,這窮寇追是不追?不追的話,人家一衣帶水,過些日子捲土重來,王師再度東伐,如此往來賓士,不免疲於奔命;若是追擊,凌波難渡,怕也只能望海興嘆。”齊臉色大變,道:“如此來,這注定是一場打不贏的仗了!”方正見他意態沉沉,安慰道:“若是早前,沒有音訊,只怕如此了。而今既已得悉,舟山島乃其大本營,未始沒有機會。”齊心領神會,大喜道:“方大饒意思是,與其正面交鋒,窮寇莫追,不如抄人老家,斷其後路了?”『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