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話還沒說完,蕭弈猝不及防地給了他一腳!
尉遲卿歡被踹出老遠,生生踹掉了一顆牙!
他暴怒:“蕭道衍——”
不等他開罵,蕭煜攜著沉默的雷霆之勢,猶如貫日長虹,從江面扁舟上疾速而來!
鋒利的太阿劍氣,生生劈開了浪潮和颶風!
尉遲卿歡被迫格擋!
狼牙鐵錘迸濺出連天火花,四目相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尉遲卿歡冷笑:“二十年為她放血,蕭煜,你已是油盡燈枯,你還剩什麼?你拿什麼與我鬥?!”
蕭煜的唇線繃得很緊。
他始終沉默著,招招遊刃有餘而狠辣決絕。
皇血在體內燃燒,全身的血管都在沸騰。
他像是要燒盡自己的最後一點生機,拿命去向尉遲卿歡討一場為心愛女人的復仇,討一場江山社稷的公道。
漸漸的,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尉遲卿歡,竟然招架不住了。
鐵錘也曾惡狠狠砸到蕭煜的胸膛上,可對方就像感覺不對疼痛,仍舊不顧一切地進攻,身形快得幾乎捕捉不到!
不要命的蕭家人,根本就是怪物!
尉遲卿歡節節敗退。
胸腔裡湧出濃烈的仇恨和不甘心,他吐出一大口汙血,恨得高聲大呼:“蕭煜,你算什麼東西,當年江岸——”
太阿劍鋒利無匹,照著他的面門襲來!
尉遲卿歡被迫抬起鐵錘。
劍尖深深扎進鐵錘。
火花迸濺。
重達兩百斤的隕鐵狼牙錘,也算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好兵器,竟然逐漸蔓延開細微裂縫。
尉遲卿歡的瞳孔立刻縮小——
“砰!”
一聲巨響,太阿劍穿過支離破碎的鐵錘,筆直地沒入尉遲卿歡的腦袋!
尉遲卿歡愕然。
不等他有所反應,蕭煜寒著臉抽出寶劍。
劍刃的寒光閃過。
顱腔湧出溫熱的血液,那不可一世的梟雄,保持著錯愕的表情,整顆腦袋骨碌碌落進了江水之中。
蕭煜的身形在空中停頓半瞬,便像是徹底油盡燈枯,閉了閉眼,筆直地墜落到樓船的甲板上。
白衣盡染鮮血。
長髮披散,他撐著太阿劍單膝跪地,緊緊闔著雙目,臉色蒼白得可怕。
沈姜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