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深深呼吸,按捺住抄起硯臺砸他腦袋的衝動,正色道:
“你我已是陌路人,我自知不該來找你。只是我父親的事,也只能求你。只要你能讓太府寺卿不再追究我父親的刑責,無論需要花多少銀錢,我都願意給。”
蕭弈挑眉:“嬌嬌這是想……行賄?”
南越律例還在牆上寫著呢。
行賄,也是犯罪,也可量刑。
南寶衣不自然地別開小臉,脊背繃得直直的,很有氣勢的模樣:“或者可以稱之為,雙方友好的協商。”
雙方友好的協商……
蕭弈在衙門辦公時,一向比較嚴肅。
可是小姑娘的話太可愛,他緊抿著薄唇,卻終究沒忍住,笑了。
笑罷,他正經點頭:“成吧,友好的協商。我可以提條件了嗎?”
南寶衣:“……”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蕭弈。
行賄誒,這廝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他果然不是個兩袖清風的官!
她琢磨著,以談判的口吻道:“說吧。”
蕭弈直言:“你,去靖王府小住幾日。”
他想與她朝夕相處。
皇嫂,也很想見見她。
南寶衣咬牙。
靖王府裡面,住著歌坊裡的小妖精,甚至還懷著蕭弈的骨肉。
她住進去做什麼,給他們一家三口添堵?
蕭弈輕叩書案:“嬌嬌害怕?”
“我有什麼可怕的?”南寶衣炸毛,再加上也確實很想見見那個女子,便梗著脖子道,“小住就小住,但你得答應我,必須保我父親平安。”
蕭弈頷首。
太府寺卿重利,想讓他不再追究南廣,好處給到位就是。
他思慮半晌,又道:“只是,我還想多關三叔一段日子。不叫他吃點苦頭,下一次,他還會再犯。”
南寶衣贊成地點點頭。
依她的意思,也是要多關父親十天半月的。
蕭弈收拾了書案,起身道:“回府吧。”
南寶衣微怔:“現在?”
“嗯。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靖王府都備著,不必另行收拾。你家裡那邊,我會派人稟報,就說靖王妃邀請你登門小住。”
他把一切都打算好了。
南寶衣沒有拒絕的理由,只能跟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