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姜貴妃怒罵,放在膝前的雙手,卻忍不住劇烈顫抖。
顯然,她其實知道她兒子是個什麼德性。
她轉向皇帝,嬌聲道:“皇上,寶儀郡主初次進宮就尊卑不分、沒大沒,甚至還汙衊咱們懷美和書理理的聲譽,著實可惡。似這等亂嚼舌根的女人,就該褫奪封號,沒收家產才是!”
“這……”
老皇帝四很。
他是真心實意想搞一場上元節宮宴的,大家喝喝酒話多好,這些女人幹什麼總是要吵起來,叫他瘮得慌。
姜家老太傅看著他。
蕭弈也看著他。
貴妃和郡主都是有後臺的人,無論他偏袒誰,都不過去。
他急忙伸手揉了揉額角,感慨道:“朕老啦,連耳朵都不好使啦!貴妃什麼,朕著實聽不見呀!”
姜貴妃無言以對。
論裝死的本事,皇帝敢稱第一,誰敢稱第二?
南寶衣同樣無言。
論裝死的本事,老皇帝稱第一,底下大約只有她爹敢稱第二。
不愧是一對友好的大兄弟。
她穩了穩心神,嗓音戲謔:“姜貴妃剛剛的話,略有不妥。你我尊卑不分、沒大沒,可是貴妃的位份只是從一品,而我的位份,卻是正一品。所以真正論起來,貴妃該向我行禮才是。”
姜貴妃臉色扭曲。
她倒是忘了,這賤人是正一品的郡主!
對老皇帝的怨懟不禁更深了些。
這老貨,封她個郡主也就罷了,幹什麼非要強調是正一品!
老皇帝兩眼望裝死葫蘆,只當沒看見她的憤怒。
姜貴妃眼底掠過惡意,又道:“本宮聽,你們家在盛京開了錢莊,還搞出一堆花裡胡哨的東西,叫什麼,保險?你們唆使百姓,把血汗錢存進你們錢莊,什麼將來為他們養老……不是本宮多嘴,多年以後的事,誰能預料?不定你家錢莊早已倒閉也未可知。南寶衣,你們這是在坑害百姓,是欺詐我南越子民!”
好大一頂帽子。
南寶衣忍不住笑了。
她脆聲:“敢問貴妃娘娘,一個強盛的國家,是不是應該‘老有所養,幼有所依’?”
“自然。”
“那麼,如今的南越,可有實現?”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