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呀?”
南寶衣來到他的書案前。
燭火跳躍。
她在窗邊站久了,攜裹上秋雨的清寒,鬢角略有些溼潤,貼在白嫩的面容上,寒夜中看來更顯稚嫩青澀。
金釵之年的姑娘,恰似風中嫩柳,尚還沒有長大。
蕭弈握住她的手。
他垂眸吻了吻她淡粉剔透的指尖,“外間風雨淒厲,不如今夜歇在朝聞院,我叫餘味和嘗心伺候你就寢。”
他著話,嗅到女孩兒指尖的芙蓉香。
風雅甘甜,能要他的命。
他喉結微微滾動,眸色悄然晦暗了幾分。
大掌更是不自覺地移到少女的腰身,食髓知味般輕撫。
南寶衣皺了皺挺秀的鼻子。
總覺得夜裡的二哥哥,與白日不同。
她尷尬地咳嗽一聲,抽回手,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那,那便歇在朝聞院就是。我,我這就去沐身就寢,二哥哥也早些睡,莫要太勞累。”
蕭弈的手還頓在半空。
他捻了捻指尖,緩緩抬起丹鳳眼,薄唇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還未過門,倒是操起簾家主母的心……若是過了門,哥哥豈不是要被你管得牢牢的?”
南寶衣難堪地閉了閉眼。
這廝總能在三言兩語間,叫她羞窘難耐,恨不能鑽進地下。
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睜開眼,驕矜地抬起下頜,“我還未出閣,連定親都不曾,哪兒來的當家主母?二哥哥淨會胡。”
“嬌嬌可是在催我早日提親?”
“……”
南寶衣無言以對。
這話,還能這般理解的嘛?
“嬌嬌莫急,我的身份很快就能安排妥當。想必過完年,就能正式登門提親。”蕭弈在燈火下凝視著姑娘羞紅的臉,“三媒六聘,榮耀風光,一件兒都少不了你。”
南寶衣磨著白牙。
雖然這話聽著很暖,但彷彿是她恬不知恥地催著他求娶似的……
底下,哪有姑娘家這般主動?
怪叫人害臊的。
她再也沒法兒假裝淡定,轉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