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幽。
南寶衣眨了眨眼。
她緩緩靠近蕭弈,在他的面頰落下一吻。
她趴在他枕邊,對他咬耳朵:“二哥哥是春捲。”
蕭弈睨向她。
姑娘神情嬌俏,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是蝴蝶落在太陽裡。
對上他的視線,她咬著嘴兒輕笑,扭頭躲進了被窩。
“深更半夜的,發什麼瘋。”
蕭弈數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不許把頭蒙在被子裡睡,會長不高的。”
南寶衣鑽出被子,拂開額前凌亂的青絲,甜甜應好。
她暗道,二哥哥外殼堅硬酥黃,但裡面,卻是甜甜的豆沙味。
不是春捲,又是什麼呢?
寢屋角落。
寧晚舟抱著枕頭,把他們的對話盡收耳鄭
他突然覺得有點孤單。
他默默挪到床頭。
他掀開棉被,乖乖躺在南寶珠身邊。
如過去這九個月般,依賴地抱住少女的腰。
剛湊到南寶珠臉旁,放在她腦袋上的粗陶罐子忽然掉下來,正好砸到他的鼻樑。
寧晚舟揉了揉鼻樑。
疼……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用土方子替她治病了。
次日。
南寶衣是被燕窩粥香醒的。
她揉著惺忪睡眼,從地鋪上坐起身。
權臣大人已經梳洗妥當,端著燕窩粥蹲在屏風前,拿白瓷勺細細攪拌,“南嬌嬌,起來喝粥了。”
南寶衣饞得很。
她梳洗妥當,又替穗穗擦洗了臉和脖頸,才迫不及待地接過粥碗,“二哥哥從哪裡弄來的燕窩粥?這東西,覺苑寺可是沒有的。”
“叫十苦他們運了一批食物進來。”蕭弈看著她乖乖吃粥的模樣,伸手替她抿了抿鬢角碎髮,“姜歲寒已經檢查過穗穗,正在廚房研究治療魚瘡疫的方子。”
他眸色暗了暗,“無論能否弄出方子,哥哥都會陪著你。”
燕窩粥燉得香軟甜膩。
南寶衣吃進嘴裡,卻感覺無甚甜意。
她,並不希望權臣大人也染上時疫。
但他是一不二的人,他做出的決定,她從來沒有反對的機會。
她斂去眼底的擔憂,只眉眼彎彎地應好。
吃罷燕窩粥,蕭弈熟稔地收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