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望去。
身穿章丹黃錦袍的青年,腰間繫著墨玉流蘇宮絛,眉目溫柔。
“二哥哥!”
她跳下鞦韆架。
因為不願意弄髒羅襪,所以她屈著一條腿,艱難又歡喜地朝他蹦躂。
蕭弈及時扶住她。
他哂笑:“在客人面前脫鞋,還有沒有深閨小姐的體統了?”
南寶衣告狀:“二哥哥,程德語是個不要臉的登徒子,用各種汙言穢語調戲我,叫我受了好大的委屈!”
程德語惱怒。
他平白無故被鞋砸,明顯是他更委屈好嘛?!
他朝蕭弈拱了拱手,正色道:“侯爺,我與嬌嬌遲早要成夫妻,現在不過是與她說說話罷了,並沒有任何不當的舉措。倒是侯爺你,正所謂男女七歲不同席,你怎麼能親手扶著她?”
蕭弈盯著他。
“夫妻”兩個字,真是相當刺耳啊。
他薄唇輕勾,語調散漫:“誰告訴程公子,你與嬌嬌要成為夫妻?”
程德語面不改色:“遲早的事。”
蕭弈示意荷葉扶著南寶衣。
他緩步走到程德語面前,“遲早的事?”
他比程德語足足高出一個頭,周身氣度更是雲泥之別。
兩人站在一塊兒,猶如螢火之於月光。
南寶衣暗暗讚歎權臣大人的氣度。
俗話說男人的容貌不重要,氣度才是關鍵。
有權臣大人明月在側,她又怎麼看得上程德語這種小小的螢火?
程德語皺眉。
被人俯視的感覺,並不好。
他退後兩步,“南胭名聲狼藉,不堪為程家婦。我爹孃這次過府,就是為了換親一事。與太守家結親,是嬌嬌至高無上的榮耀,她理應驕傲才是。至於你,蕭弈,你寄居南府,雖然愛慕——”
“砰!”
蕭弈直接給了他一拳!
程德語倒退數步,不敢置信地捂住面頰,怒罵:“蕭弈,你心思齷齪,有違——”
蕭弈舌尖頂著上顎,邪肆地舔了一圈。
他獰笑著揪住程德語的衣襟,朝他臉上又是一拳!
程德語雙頰紅腫,狼狽地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
他懼怕得很,“蕭弈,君子動口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