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比確信,兇手就是南寶衣。
可她想不出來,南寶衣是如何做到的。
她明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姑娘,怎麼可能毫無痕跡的殺害表哥?
難道……
她狐疑地望向蕭弈。
蕭弈正坐在圈椅上吃茶,一副悠閒的姿態。
難道是他幫忙的緣故?
衙役很快把南寶衣帶了過來。
“聽說程公子傳喚我?”
她脆聲。
程德語望向她,眼睛裡閃過驚豔。
少女穿著精緻的大紅緞面刺繡戲服,搭配彩錦織金雲肩,行走間流蘇輕曳。
都說戲子的眼神格外有神,但需要經年累月地練習才能練就。
可是南寶衣那雙丹鳳眼,內勾外翹,顧盼間充滿亮晶晶的光彩,像是細碎的星辰,像是冬日的陽光。
被這雙眼凝視,程德語想要審問的話,竟都無法說出口。
她的眼神如此清澈純真,她怎麼會是兇手呢?
南寶衣不悅:“程公子,你興師動眾地叫衙役把我帶過來,外面的人都以為我是疑犯呢。你要審訊就趕緊的,審完我還要回家吃飯。你這般不說話,只一個勁兒盯著我看,是想幹嘛?”
程德語被她質問,一時間吞吞吐吐:“我,我……”
“你若無話可說,那我回府吃飯了!”
南寶衣轉身就走。
她的鳳冠上插著兩根長長的錦雞翎,隨著她轉身,完美地抽打在程德語臉頰上。
程德語摸了摸臉頰,竟也不惱。
他恢復了些神志,正色道:“你姐姐說,你是柳端方的心上人。他離開雅座的這段時間,是因為想去見你。你怎麼說?”
“呵!”
南寶衣冷笑著轉過身,錦雞翎再度完美地抽在程德語臉上。
她倨傲地抬起白嫩的小下巴,“我和珠珠從雅座出來以後,就問寒老闆借了裙釵首飾,上臺表演,根本就沒見過柳端方。你若不信,可以問寒老闆!”
程德語望向寒煙涼。
寒煙涼微笑:“我可以證實,南五姑娘說的都是實話。”
“我上臺前一直和寒老闆待在一起,上臺後又有無數雙眼睛看著我,哪有時間對柳端方下手?”南寶衣叭叭的,“更何況我一個嬌弱小姑娘,怎麼殺他?就算要殺他,他也得掙扎吧?可是這裡一點兒掙扎的痕跡都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