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仗根本不用打,自己就已經輸了,輸給了懸殊的年紀,輸給了無情的歲月。所以,皇甫嵩只能還京,即便皇帝真的要殺自己,至少還可以保留下自己家族的清名。
一言興,一言廢,一言亂武,一言定國。
賈文和是把話當刀子使,直接猛戳皇甫嵩的心窩,卻又讓他喊不出疼,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流血……毒,粗話的真毒!
劉漢少呆呆地盯著賈詡,慢慢把臉笑成一朵菊花,近乎討好地問:“老狐狸,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說吧,想讓哥怎麼獎勵你?”
一直想裝出世外高人,雲淡風輕的樣子,卻又明明按捺不住心中的一絲小得意,然而看到劉漢少這種很想讓人朝臉上踹一腳的笑容,賈詡猛然寒毛倒立,警惕地說:“微臣所做,都是份內之事,不敢請賞。不過,此番奔波,確實身感疲累,還望陛下准許,容臣回家歇息歇息。”
“好啊,你想歇息多久?”
“這……這個……三十年,如何?”
“就你這個身子骨,回家歇三天,要是走路不扶牆,哥就佩服你勇猛!”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是皇帝!
“陛下莫要說笑,微臣回家歇息去了,告辭!”
賈詡撂下話,轉身就想跑,劉漢少在身後吆喝道:“搜狐你知道吧?回頭自個兒去那邊報到。”
賈詡只得停下身,咬牙切齒地說:“搜狐整天見不得光,要的都是陰險之人,做的都是狡詐之事,恕微臣不敢奉詔。”
劉漢少連連點頭,戲虐地說:“對喲,簡直說的太對了!你不覺得這個活尤其適合你幹嗎?”
賈詡梗著脖子回道:“不覺得!”
“到底幹不幹?”
“不幹!”
“果然不幹?”
“果然不幹!”
“當真不幹?”
“當真不幹!”
眼瞅著賈詡一副豁出去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劉漢少想了想,一打響指,喊進來典韋和燕四娃,隨後陰惻惻地說:“那我就讓他們把你扒光咯,毛毛一根一根薅下來,然後再去給嫂子說,你借出差公幹之機,花天酒地,胡作非為,還惹了一身病……”
整個人都被氣哆嗦了,賈詡顫抖著手想要指著劉漢少,可是手抖的怎麼也抬不起來。
“你,你,你可是皇帝呀!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吧?”
“對喲,哥可是皇帝呀!所以,你應該相信哥,說的出,做得到。”
賈詡終於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回椅子上,尋思半天,似乎還想做一下垂死掙扎,委屈地問道:“搜狐乃是陛下機密所在,您就不怕我去了之後,胡七八搞?”
劉漢少誇張地說道:“怕!當然怕了!”然後,又湊過去,摟著賈詡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可是,不管你怎麼胡搞,總會想法子先保住自己的老命吧?順便保一下哥的小命就好啦!咱們可是綁在一起的……”
賈詡介面問道:“螞蚱?”
提起螞蚱,可算是劉漢少最近最煩的煩心事。左馮翊、京兆尹都已經出現了土蝗,就是隻會蹦噠,還不會飛的小蝗蟲,一旦變成飛蝗,必定成災無疑。
於是,劉漢少病急亂投醫地問:“對付螞蚱,你有啥好招沒有?”
賈詡哭笑不得地說:“我能有啥招啊?我又不知道螞蚱是咋想的!”